轻轻拽了拽青桐的衣角,示意她出去。
青桐讶然抬起头来,眸光清澈澈的,看到长公主微愠的眼神,连忙揩起裙裾仓惶地退出门去。
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且呆静,着一袭青绿荷叶宫装,却讨人心怜。
阿昭解释道:“12岁那年被女儿捡回来的,家穷,烧成了哑巴,心思倒是伶俐。怪可惜的。”
广阳公主不应话,只把一枚红布小包推至阿昭面前。
那红布包得甚紧,里头微软,似是药粉。
阿昭愣了一愣,没有去接。
广阳公主狠了狠心:“从前太皇太后还在,这些事儿她会替你去打点。如今却不一样,那姜夷安善用心计,肚子一个接一个的怀,你再不学着斗她,将来只怕沁儿的地位都保不住。你与皇上成亲十年,花无百日好,不能再拿从前去要求他。很多东西要学着看开,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
正说着,漆红门槛前颤巍巍多出来一个人。是大太监张德福,跑得太急了,说话都喘气:“起禀皇后娘娘,皇上宣娘娘即刻回宫,马车已等在外头。”
阿昭心神一恍,那药包便迅速蜷进了手心。
广阳公主有些奇怪:“才出来两天,这中秋都还没有过呐,怎么就要召人回去?”
老太监抱着拂尘,哈腰措辞道:“回大长公主,监礼司中秋要祭天,皇上说要娘娘回去……奴才私以为,皇上大约是想娘娘和大皇子了。”
阿昭看了看母亲,便有些为难。父亲一年难得回京一次,外孙都还没抱够,怎生得开口提辞行?
广阳公主把孩子抱起来,贴着阿昭低声道:“你啊,这一辈子就光被他吃得死死的了。回去也好,他念着孩子,便不会忘了你的好。”
一劲亲着沁儿的小脸蛋舍不得放。
粉嫩的小儿跌进怀里,靠得近了,阿昭竟忽然发现母亲发间的一缕银丝。紧了紧绣帕,起身对张德福道:“今日就不回了,烦请公公替本宫再跑一趟。父亲昨日傍晚才归家,我今夜再留一宿,明日天不亮就进宫,一定不耽误祭祀。”
“这……娘娘……”老太监站着不敢走,很是着急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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