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因为,他真的做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血债血还。
颓然则是,直至最后,他也没能从那阴影中走出来。
入魔后的世界,对大部分人而言,和死后的世界一般可怕。
代表着一切混沌的未知。
直面自己的心魔,比直面地狱还恐怖。
可祁知矣早已做好了准备。
秋露浓和王行之死后,他早已变成了一个锐利得能斩断一切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
让祁知矣感到诡异的是,入魔后,自己竟然还保留着理智。
由他心魔所生的魔障,并没有完全吞噬他。
反而和他逐渐融为一体。
他就是魔。
魔也是他。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诡异的在那一副躯体里共生起来,宛若兄弟。
祁知矣猛地反应过来。
在他内心深处,他执念中最顽强的一部分,竟然是与秋露浓有关。
就连魔障,也太过于害怕失去秋露浓了,害怕到疯狂。
为此不惜与和他融合。
这个连自己也算计的伥鬼,把额头贴在了秋露浓白皙饱满的额面上,小心翼翼,终于克制不住的低笑起来。
他横抱着秋露浓,一步一步的往远方走去。
从这里到魔界出口,若是御剑而行,也并不遥远。
真是熟悉的一条路啊。
祁知矣走在这条道上,忍不住思索。
当年,王行之背着他逃离那场噩梦,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是悲伤,是痛恨,是难过还是什么呢?
没有人说得清。
祁知矣太高兴了,又太难过了。
极致的悲欢在这一刻达到顶点,不断冲撞着本就脆弱的神志。
在穿过人魔两界的界限后,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人界恰好是黎明。
晨曦给苍白的两人染上温暖的金色,墨发在风中飞舞。
他抱着仿佛睡着的少女,用力的好似要把秋露浓揉进自己的血肉里,素白的衣袍上血迹斑斑,身后拖得老长。
和五百年前,终于是不一样了。
... ...
人界的秘境外,四大世族的人翘首以待,神情或悲戚、或紧张期待。
近几百年内,最优秀的一批弟子都派往魔界了。
集齐了整个修真界的中坚力量。
如果连他们也覆灭了,修真界也只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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