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府时间长,被贺沧笙一直留到现在,看着身边许多侍君都来了又走,便自视高人一等。苏屹刚来就得了宠爱,他心中本就不平,此刻一见这少年又桀骜不屈,于是出口就是竖敌,还顺带着得罪了试图打圆场的许连翘。
果然,许连翘白皙的脸上露出羞赧,颔首退开,不再言语。
苏屹睨了闻牵枳一眼,微微挑了眉毛。
这人生得的确不错,但是实在蠢了点儿。
原来那楚王就喜欢这样的?
闻牵枳却没打算放过他,继续道:“苏侍君,我长你几岁,先你入府,你且跪地给我见了礼,叫我声哥哥,你我今后便兄弟相称。否则我便即刻回了殿下,定要治你的罪。”
苏屹在这一句结束时眼中陡然露出戾色,从门边站直了身。
他一站直就能俯视在场的所有人,却没低头,只垂了目光,对闻牵枳一字一句地道:“留着你那声兄弟恶心旁人去。”
他说这话前没做什么权衡,倒露出些许少年人的犀利。
一旁的含柳看得皱眉。她几年前在康王府中时就曾目睹苏屹的凌厉,那时的少年不肯低头,谁也不跪,也不听命,那么粗的鞭子抽过去也不吭一声。可他骨头再硬,也最终因为被拿住了母亲而不得不安分下来,虽少有言语,但总算没再忤逆过康王。
但此时天高皇帝远,不管是不是苏屹意气用事,他都已经露出了压抑许久的怨恨。
“你、你说什么?”闻牵枳已经变了脸色,“苏合香,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不过是个小官儿,才入府几日,竟已有胆以下犯上!”
“在场的哪个是上?”苏屹冷笑一声,声音暗沉,极尽嘲讽,“你有本事,连个出去卖的都争不过?”
他伤敌亦自损,将闻牵枳堵得脚下一个趔趄,同时在话语里毫不留情地贬低自己。
他就这样吊着一口气,在自我羞辱中一遍遍地怒,一遍遍地恨。
闻牵枳那张精致的脸憋出了绛色,接连后退了几步,被底下人从身后扶住了。他甩开旁人,当下跨步过来,便要动手。
许连翘见状急忙伸手相阻,两人身边的丫鬟也围了上前。可闻牵枳哪里是能被能轻易拦住的,手已经扬了起来,要向苏屹脸上招呼。
苏屹却在此时笑了起来。
这一笑显得颇为愉悦,红唇下面露了雪白的小齿,极其恶劣。
他在下一刻蓦然抬手,在闻牵枳举起手的时候准确地钳住了闻牵枳的手腕。
然后他看着闻牵枳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缓缓地拧动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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