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圈出冬晨,天光昏暗,大雪未停。
贺沧笙绕过屏风,便见苏屹正垂首站在一边。人已穿戴整齐,双手捧着她的氅衣。
“时辰还早。”贺沧笙声音里带着点才醒的低哑。
苏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微抬双臂,将叠放整齐的衣裳向她递了过来。
贺沧笙失笑,转手推开了窗,道:“不必伺候。”
你不请我不愿的差事,何必为难。况且就是这少年现在扑过来,她也只会把人推开。
窗外的夜色未散,天空压着飞雪,显出好看的螺青色来。
贺沧笙屈指敲了窗棂,宿在屋顶的步光立刻飞身跃下,攀着檐侧,从窗口跃了进来。他站稳了脚后就从苏屹手中拎起了氅衣,为贺沧笙披上肩头,又为打了水来伺候洗漱。
主仆俩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对苏屹恍若未见,就让他这么站在一边。
贺沧笙就着铜盆拭了双手,把软帕递给步光,转身在妆台前坐了,道:“过来。”
苏屹本默然在侧,这会儿听着叫人便看了过去。一旁的步光只专心叠着巾帕,才知贺沧笙这是在唤自己。
苏屹走过去跪地行礼,若是除却那张冷凝的脸,人还算不缺礼数。贺沧笙慢条斯理地从桌上拿了盒胭脂在手里,就这样垂眸看了半晌。
然后她忽然俯身,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扯开了苏屹的衣襟。
苏屹立刻向后仰身,双手撑在身后,拒绝的姿态同昨日如出一辙。
贺沧笙勾出个笑,不依不饶地向前倾了身体,长指下用了力气。苏屹身上的粹白衣帛顿时裂开,让底下的肌理分明的胸膛暴\露出来。
肌肤上赫然遍布伤疤,看着像鞭痕,不曾包扎,有些还没有结痂。贺沧笙的目光在那些伤痕上停顿了半晌,然后看着苏屹无法自控地皱眉,闭上了眼。
她收回目光,探身飞快地用指尖在苏屹的侧颈和锁骨处点了点,然后毫不留恋地撤回了手。
“好了,”她一手还端着胭脂盒,用另一只手拿过铜镜,“看看。”
苏屹缓缓睁开眼,镜子已被贺沧笙递到面前。只见那胭脂的颜色如同娇蕊一般,在他颈间的肤上留下星点,蔓延向下。
这是伪造了欢好的痕迹。
苏屹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在原地僵了身体。
贺沧笙把铜镜拿回来仍桌上,拿过帕子擦净了指尖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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