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还在外面吧,她还没走。
她竟然还没走。
明煦胸口的锥痛一遍遍袭来,看到他那个样子,桑枝竟然还有勇气上来抱他,亲他。
他都觉得好恶心啊,嘴里还有血,她都一点不嫌弃的。
桑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为什么总让他这样破防,一次又一次。
明煦洗了二十多分钟的澡,仲春的天气并不温暖,他用凉水一遍遍麻痹自己。
关了花洒,他听到外面桑枝和李婶的对话。
李婶说:“少奶奶,换身衣服吧?”
桑枝回她:“不用了,我没有衣服留在这边。”
李婶说:“你的衣服都脏了,湿透了。”
桑枝说:“没关系,我看一下明煦我就走了。”
他心里一痛,着急地擦了身上的水,穿了浴袍,打开了浴室的门。
桑枝站在不远处,向着他望了过来。
她的眼神很受伤,却又很温柔,还朝着他笑了笑。
那一刻,明煦真的很想哭。
但他是个男人啊,怎么能在桑枝面前那样软弱。
他没有哭,他只是回到衣帽间,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给桑枝,一言不发地走向她,递给她。
桑枝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拿住了他的衣服。
桑枝问他:“好点了吗?”
明煦点头:“嗯。”
桑枝舒了口气:“那就好。”
明煦不敢看她的眼睛,桑枝自己去了浴室。
她知道,明煦想她的。
即使是这样一副狼狈样,他还是舍不得她走。
家里浴室里的东西都还是桑枝走时留下的。
足以见得,明煦真的不用这些东西,到现在还有。
她的都不知道空了多少了,她的身体乳和沐浴露都还整齐地放在原位,没人动过。
她洗地很快,没有意外,胳膊上和膝盖上都有轻微的擦伤,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也没有因为受伤而心情不好,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哪怕伤一丁点儿,她都要生气好半天,害怕在她身上留下疤痕,那多丑啊。
可今天,她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她甚至在想,明煦刚才那个样子,肯定很疼吧。
没有感同身受,她不知道他多疼。
明煦的衣服和裤子都很长,居家的睡衣,质感并不好,虽然是棉质的,可桑枝娇贵地很,皮肤细腻,对衣服质量的感知总是很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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