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长的凤眼中神色晦暗,修长的眼尾不知是因暴怒还是情/欲而生出绯意。薄唇被她咬破,殷红的鲜血朱砂般恣意晕染在原本浅淡的底色上,分外妖冶。
折枝这才明白过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类,只是忍到此刻,才露出獠牙。
折枝似一只惊雀,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在他的掌心里簌簌发颤,低声哀求:“哥哥,我知错了……”
谢钰冷眼看着她,长指微屈,徐徐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玉扣。
折枝原本因喘息而苍白的小脸因他这个举动骤然绯红如芍药,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阖上了双眼,不敢多看。
房内静谧,那玉扣被解开的声响便愈发清晰。每一下,都似重重敲打在她心上,激起一连串的颤栗。
折枝害怕地往后缩去,整个人都紧贴在那花梨木的衣橱上,冷汗渐渐浸透了小衣。
随着最后一枚玉扣解开,紧握住她手腕的长指似是松开了。
折枝一愣,尚未来得及庆幸,便觉得手背上轻微一凉。
是谢钰握住了她的手,不容抗拒地将她的掌心紧贴在自己的心口上。
暮春的天气本就有了几分初夏时的炎热,肌肤相触之处,更是烫得灼人。
折枝害怕已极,再度挣扎起来。
贴在他心口的指尖因此挪开半寸,却无意间触见一块不平整之处,倒像是一道经年的旧伤。
“妹妹想知道吗——”谢钰见她似是发觉了,便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齿尖衔着那圆润的耳珠细细研磨,带来一串又一串的颤栗,语声却温柔,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你的母亲是如何教养我的?”
折枝垂落的长睫重重一颤,连呼吸都似停滞。
良久,终于颤抖着抬起了视线。
那身星白色襕袍已解开至腰际。
谢钰身上的肌肤冷白如玉石,可自锁骨往下,尽是一道又一道暗红色的陈年旧伤。
鞭痕,爪印,锐器划伤,以及她辨认不出是什么留下的狰狞痕迹。
谢钰没有躲避她的视线,只是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看她面上的神情从震惊至绝望,那双窄长的凤眼中暗色翻涌,唇角却轻轻抬起,笑意冰冷。
他握着折枝的手,落在心口那道旧伤上,又缓缓往下滑落,游走过那大大小小的伤痕。
“桩桩件件,皆拜你双亲所赐。”谢钰抵在她的颈间,像是怕她听不清般放慢了语速,低笑出声。
折枝脑中轰然一响,像是被凭空抽去了全身的力道。若不是谢钰紧扣着她的腰肢,恐怕已经软倒在地上。
铁证之前,曾经无数次于记忆中拼凑描摹的温柔婉约的生母模样寸寸碎裂。
珠泪从那双杏花眸里连串坠下,折枝慌乱地用着生平学过所有道歉的言辞与他赔罪,直至最后哽咽失声。
谢钰随意取过一方锦帕,缓缓替她拭泪,眸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被吻得鲜红的唇瓣上,薄唇微抬:“妹妹应当知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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