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便隐隐猜到,谢钰大抵是回府了。
可心中猜测归猜测,等这话真从紫珠口中说出来,仍是带起一阵不安。
“那方帕子,谢大人可收下了?”
紫珠颔首,轻声答应:“谢大人收下了。”
折枝嗯了一声,指尖有些不自然地轻轻拨弄着海棠花瓣:“他可曾说些什么?”
紫珠迟疑一下,缓缓摇头。
折枝的动作略微一停。默了半晌,方回转过身来。
她的视线轻轻扫过被搬空的闺房,最终落回那枝被践踏至半死的海棠上。
良久,她轻咬了咬唇,低声开口:“紫珠,你与半夏在这沉香院里等我。”
紫珠抬起眼来,讶然开口:“那您——”
“我去一趟映山水榭。”
*
谢钰生性冷淡,即便是回了府,映山水榭中也如往日无人时一般冷清。
唯有那自门缝里透出的迦南香,昭示着他在房内。
折枝抬手,轻叩了叩槅扇:“大人。”
“进。”
房内传来淡而冷的一声。
折枝整了整袖口上的皱褶,摁抐下心中惶然,轻轻推门进去。
房内长窗紧闭,并未掌灯。
谢钰坐在一方高几后,淡看向她。
并不算明亮的光线下,那本就如玉白皙的面庞愈发通透得如冰雪一般,罕有血色。
折枝抬步走近了些,低下身去盈盈道了个万福:“大人曾经指点过折枝,折枝感怀在心。便斗胆让紫珠递了亲手绣的帕子过来,还望大人切莫怪罪。”
谢钰抬手,露出枕在腕下那方绣竹枝的锦帕,长指缓缓叩打其上。
“既然已经谢过,又何必亲自登门?”
“折枝生性愚钝,不解大人当初深意,只好冒昧过来请教大人。”
她抬眸望着谢钰的神情,试探着开口:“大人觉得,折枝的前路该如何去走?”
谢钰曲起手指,略偏首看向她,漆眸幽深,辨不出喜怒:“你可作为桑府的表姑娘客居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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