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司言,你就是一个婊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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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心底复杂的思绪,她推开门走进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还没来得及走到洗手池,就听到身后“哐当”一声巨响,是有人将门重重关上。

她听到这阵不小的动静,一抹讥讽的笑意在唇角徐徐绽放开。

司言原来以为闹出这番动静的人是顾馨彤,却不料抬着小巴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出现在眼前双手交叉环抱着的人,是何琛的青梅竹马兼爱慕者,骆倾萱。

此时此刻,骆倾萱往昔甜美可人的脸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狰狞恐怖,望向司言那染满恨意的眼神仿佛想将她活活剐了。

两道视线碰撞之际,只见骆倾萱唇角扯起一抹冷笑,继而阴阳怪气地出声:“见到我怎么不说话了,以前不是很能说嘛?”

她说完,睁着水灵的眼睛歪头回忆了一下,随后做出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继续阴阳怪气道:“哦,我想起来了,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把琛哥当替身,害他跳楼自杀的事情,所以你心虚了!”

过了这么多年,司言还是忘不掉何琛自杀的往事,如今从骆倾萱口中说出的“害他跳楼自杀”六个字就像是一柄柄利剑,一剑接一剑毫不留情地重重刺进她的心脏。

这种顷刻间就能蔓延到四肢百骸的蚀骨疼痛即便她早就习惯了,可当再度品尝到的时候,却还是痛得她喘不上气。

而此时此刻那些刺痛司言的话还在继续,唯一不一样的便是骆倾萱的语气没有了阴阳怪气,只剩下了一种没有丝毫压抑的怒意。

“琛哥因为救你差点被车撞断腿,你是怎么回报他的?明里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暗地里拿他当替身。”

骆倾萱说这话时,看着穿着纯白高定礼服的司言,蓬松的裙摆好似花朵般从她身后蔓延开的画面,耳畔响起曾经听到何琛憧憬她穿婚纱时说过的话,心里的恨意逐渐化为了忌妒。

明明这个女人也是没妈妈的孩子,凭什么每次出现都骄傲得像个小公主,凭什么?

在胸腔里翻涌着的嫉妒,就像怪兽般吞噬着骆倾萱渐渐失去理智的心,令她越发口不择言。

“司言,你就是一个婊子。”

司言听到这句裹挟着恨意的怒吼,提起裙角的葱白手指攥得指尖都开始泛白。

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好像都因为这句话被抽干,司言用尽体内残存的一丝力气费力抬起下巴,迎着骆倾萱凝满嫉恨的眼神,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骂够了吗?骂够了,那我该走了!”

司言说完无视骆倾萱越发恶毒的眼神,如往昔般优雅地仰着精致的天鹅颈一步一步绕开她,将她咬牙切齿骂出来的话留在了身后。

司言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骆倾萱面前摆出这副高傲的姿态,可在那些被她不断谩骂指责的日子里,唯有摆出这种姿态,才不会被她一直追着打骂。

司言还记得在何琛还没有出轨的那段时间里,和他、夏微、高琳几个同学一起约着出去玩的时候,在骆倾萱望过来的眼神中除了看到厌恶、嫉妒外,偶尔还有愤愤不平、自卑。

那时候的司言并不理解骆倾萱眼里的这种愤愤不平、自卑代表什么,如今却是有些明白了。

也许她的不平是觉得同是自幼失去母亲,为什么自己就可以享尽父亲的宠爱,不需要因为学费、生活费拼命打工,而她却只能活在父亲冷漠后母虐待的阴影下。

至于自卑,也许也是因为这一点吧,同样的身世活得却完全不一样……

“咚咚咚……”

在耳畔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中,一些画面如电影般一帧一帧闪过司言脑海,这些画面逐渐抽干了她身体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

当脑海里浮现黎老师劝告“不要和职高的男孩子谈恋爱”的画面时,她脚下一个趔趄,纤细的身子便直直前方栽下去。

下一秒,她感觉到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前方环住腰肢,紧接着脑袋落入一具结实有力又阳刚的胸膛里。

“没事吧!”

听到这道温柔熟悉的嗓音,闻到这股专属于沉清夜的清冽气息,司言觉得眼眶里突然弥漫着一股酸涩,明明在骆倾萱面前都没想哭,这时候泪水却有点控制不住了。

虽然她很想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和他诉说心底的委屈,但是她明白身处这种场合,必须将这股酸涩压下去。

于是,司言小声地吸了一下鼻子,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便抬起小巧的下巴,迎着眉目中笼罩着温柔的沉清夜轻声回道:“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她说着看见他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而后舔唇轻笑了一声,温柔着低哑嗓音说道:“想你了,顺便想给你单独介绍一个人。”

这句话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她听到走廊响起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一句语气中带着调侃的话。

“小美人,当初你半夜发烧可是我亲自替你看的,清夜早该和你单独介绍一下我。”

凌叶这句话落入不同的人耳中有不同的效果,比如司言听到这话,还以为他是在调侃她身子太弱,竟然一晚就被沉清夜给折腾发烧了。

而沉清夜听到这话,则知道凌叶在笑他当初不懂怜香惜玉,把司言操发烧了。

被凌叶调侃愣头青,沉清夜看着司言一双盛着秋水灿若星辰的凤眸因为凌叶的话,那一抹哀伤瞬间被浓浓的羞耻所取代,绯色眼角却是掀起了一个愉悦、宠溺的弧度。

怀中娇娇小小的人儿说起慌来,能把男人骗得一愣一愣的,却唯独在这种事情上像个单纯得不像话的小女孩。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想她大概会立刻当只小鸵鸟直接埋死在坑里吧!

他想到这,脑海里浮现出有一次她来不及钻进被子,只把小脑袋埋在被子里,那一副顾头不顾腚的鸵鸟画面,不由得自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

此时此刻,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的司言说不出话,沉浸在美好画面里的沉清夜无心说话,而一副我快被狗粮噎死状态的凌叶却是说不出什么骚话。

过了好一会儿,司言低低调整了好几下的呼吸,好不容易从尬到想抠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还没来得及从沉清夜怀里出来,便听到一句同样透出调侃意味的话。

“沉二哥,我想借一下你的言言,你不介意吧!”

今天难道就躲不过去被调侃的命运了吗?

她听到熟悉的“你的言言”四个字,在心底哀叹着的时候,忍不住在罪魁祸首硬邦邦的腰腹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又一下。

被她像是用尽全力地拧着腰腹,她却是连眉梢都透出毫不掩饰的愉悦,环住她细腰的结实手臂直到她拧得没力气,才徐徐松开她。

沉清夜直到这一刻才舍得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算是回应谢语嫣刚才的话。

下一刻,他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落在如今唇角浮满坏笑,就差在脑门写上“你夫纲不振”五个大字的男人身上,而后意味不明地启开薄唇无声地说了五个字。

以凌叶对沉清夜的了解,结合他的口型,稍稍一推敲就知道他说了哪五个字。

这五个字在凌叶心底的威力堪比大型杀伤武器,于是他顶着一张越来越黑的俊脸,比划了一个给自己嘴封上拉链的动作,随后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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