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吩咐完,秋纹这才疾步走到柳韶光身边,轻声安慰她,“夫人可还有哪里不适?夫人现在怀着身孕,何其金贵,为了秋月那等没良心的背主奴才,伤了小世子,那秋月死上一万遍都不够赔的!”
柳韶光也就恶心了这一会儿,听了秋纹这番话,柳韶光也缓了过来,只是还觉得胃里难受,秋纹脸都吓白了,又怕自己露了怯惹得其他人更慌,慌乱之下要是再伤了柳韶光,那她也该拿命来赔了。
秋纹白着脸,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语气竟然比以往更冷静,“你们几个,去抬了轿子过来,秋兰秋菊,你们赶紧拿衣裳披风垫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夫人,您若是好了些,奴婢扶您去亭子里歇着。”
柳韶光也恢复了些许体力,在秋纹的搀扶下,在不远处的亭子中坐下,石凳上垫着秋菊随身给柳韶光带着的披风,很是暖和,柳韶光歇了半晌,又喝了两口婢女匆匆忙忙端来的温水,可算是压下了心口的那份恶心感,再想到秋月,更是心情复杂。
上辈子秋月后来那么安分,想来一是没了吴怡撺掇,也怕被暴怒的柳韶光和徐子渊查到她头上要了她的姓名,二则是知道徐子渊不会再纳妾,放下了心中的妄想,又不甘心嫁人,便一直待在柳韶光身边,好歹还能时常看到徐子渊。
柳韶光一想到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秋月背地里藏着的是那样肮脏的心思,就觉得胃中又是一阵翻涌,整个人难受得厉害。
这么大的动静,整个侯府都惊动了。
徐子渊刚进府就听到柳韶光恶心难受被秋月伤透了心的消息,脸色瞬间就变了,二话不说直奔后院,整个人宛若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嗖嗖就不见了踪影,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柳韶光身边,大冷天的愣是惊出了一头冷汗,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握着柳韶光的手一脸急切,“怎么了?现在可好?”
见了徐子渊,柳韶光心中忽而一定,而后又蓦地泛出一阵委屈,眼睛都红了,伸手好好锤了徐子渊一顿,“都怪你!”
作什么这样拈花惹草?盯着徐子渊的人一茬接一茬,府里有个吴怡,府外还有一堆名门闺秀对他芳心暗许,府里的婢女就更不用说了,之前护卫们可是清理了好大一批人。眼下还冒出来一个藏得这么深的秋月,再一想到上辈子景元帝还想给徐子渊送舞姬,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柳韶光彻底爆发了,“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
秋纹等人哪还敢待在这里,一个个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立马钻进去。
以侯爷对夫人的宠爱,夫人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好声好气地哄夫人开心。但他们这些看到侯爷被骂的下人们可就要遭殃了,万一哪天侯爷想起来这一茬,还不得把他们发配到庄子里去种地?
徐子渊果然不在意柳韶光对他的打骂,而是一脸担心和心疼,小心翼翼地将柳韶光揽在怀里,任由柳韶光发泄情绪,不住地安抚她,“阿韶,我在这里,都是我的错,你别激动,想想长洲。”
“你就知道长洲!”柳韶光继续挑刺,“我难受也不行吗?”
徐子渊赶紧认错,“都是我的错,你知道的,我嘴笨,不会说话,你别同我置气。要是气不过,你就再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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