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凤鸣不意外地轻轻耸了耸肩,“信不过我?担心东西交到我手里,我给昧了?”
碧晟皮笑肉不笑的拘下去,“奴哪儿敢信不过您啊,您可是堂堂郡王妃,还是我们娘娘的亲姐姐,您是贵人,贵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儿有搬石头砸脚的。”
碧晟近来对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夏凤鸣压根儿不以为意,像没听明白话里的刺儿似的,紧张的拳松开,双手伸出去接盒子,“你放心,轻重好歹我还分得清,娘娘送万岁爷的礼,我一定全须全尾地送到御前人手上。”
碧晟哼笑一声,“那真是辛劳您了。”
东西交出去之前,还不情不愿地手上争了一把力气。
夏凤鸣对跟下人打嘴炮一点兴趣也没有,盒子稳稳当当捧在手心里,竟然觉得滚烫,一直从指尖烫到心里。这早已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或许是她通往未来的通途。
一路问了个清楚,大伙儿瞧她是皇后的姐姐,都待她有几分客气,很轻易放了行。夏凤鸣得知万岁爷罢了宴,眼下正在临溪楼上休息。
从慈荫门穿过去,花园里正是最漂亮的时节,她却无心欣赏,终于拐上进临溪楼的小路,远眺瞧见了门外的总管太监陈和祥,心忽然高高悬起来,有陈和祥在,万岁爷一定就在楼上。
陈和祥远远冲她打千儿请安,“郡王妃怎么上这儿来了?”
夏凤鸣笑着上去,“奉娘娘的令儿,跑趟腿儿,给万岁爷送个东西。”
陈和祥哦了声,“是印章盒子罢?主子爷早前还念叨哪。”
“正是哪。”夏凤鸣点点头,“还烦请您通禀一声。”
陈和祥佛尘一扫爽快说好嘞,转身上楼去,不一会儿就下来了,“主子爷请您上去。”
“单就我一个?”夏凤鸣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不敢相信来得如此轻易,只是面上依旧柔声笑着,“厂公不一道么?”
陈和祥指了指后头扫落叶的一帮小太监,努了努嘴,“底下那帮猴儿崽子,没老奴守着,怕是又要趁着日头好上哪儿躲懒去。郡王妃有什么吩咐,老奴提早安排下去就是了。”
夏凤鸣跟御前的人打过几回交道,六河年轻气盛,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陈和祥不一样,活人精积年,冲谁都是和颜悦色的。
她快要乐出花儿来,但是不敢笑得太过,只抿唇笑着道谢,说:“不敢麻烦您,我就是怕叨扰了主子爷,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陈和祥扬声哎了声,“郡王妃说的哪儿话,您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跟主子是一家子人,哪儿有一家人闹得生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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