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江依蓉的脸,笑得妩媚又高高在上,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一耳光扇过去,再狠狠踩几脚。
想要报仇,就要忍人所不能忍。
凌冽的眼神立马消失,韩千雅微微躬身,温柔且妩媚道:“昨夜王爷便说过要妾身献舞,今日场面大,妾身竟忘了,幸亏王妃此举倒提醒了妾身,王爷要妾身就跳平时常给他跳的那个,不知王妃可有异议?”
江依蓉一怔,怒得噌得一声就要站起来,幸好被身边的丫鬟绿柳眼疾手快按住,否则就真的失态了,她看着她,好半晌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看着先行离去换衣服的背影,江依蓉气得手指在几乎要掐破自己的掌心,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讽刺王爷有什么话连告诉都不会告诉她?还是想显摆自己受宠?真是个贱人!竟敢当众落她的面子!
“王妃。”绿柳见众人没有注意这边,忙将她手中几欲捏碎的葡萄抢了下来,觑着自家主子明显恼恨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现在大家都在,王妃您可不能失态了。”
江依蓉将手隐进广袖中,死死揪着帕子,双目平视前方,又恢复了端庄大方的模样,只是轻声的话里却带了十足十的愤怒:“贱人就是贱人,竟敢当众落本王妃的面子,而且这样作践她都还能笑得出来。”
绿柳顺着江依蓉的话同仇敌忾道:“王妃放心,她能忍过这一遭,奴婢就不信她还能躲过下一遭,不过是个低贱的舞姬而已,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江依蓉听了这话,才缓缓勾起了嘴角。
能忍又何妨,这世间能活下去,从来靠的就不是能忍。
韩千雅很快就换了衣服到了前厅,一袭广袖彩裙,轻纱缓带,再兼她近日愈加瘦削,如今更是显得身姿曼妙,翩翩欲仙。
一站到了大厅正中,便当即引来一连串的惊呼。
她前世曾学过一段时间舞,只是舞这个东西终究不是大家闺秀该学的,所以也只是略懂罢了,但如今这幅身子应该是从小习舞,从头到脚皆是为舞而生一般,琴笛的声音一起,便好似自动便带动了四肢,无需思索,一颦一笑,皆是动情。
周围人都看得呆了,上座的江依蓉却是黑了脸,本打算若是她跳得不好便借机给她扣上一顶藐视王爷的罪名,结果没想到……
“果然舞姬就是舞姬,瞧那一眉一眼的模样,王爷还没到呢,就开始勾搭人了。”下座不知哪位小姐看出江依蓉脸色不虞,顺着她的意思讽刺道,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人听到,当即引发了一阵哄笑。
正在旋转的韩千雅听到这些声音,动作猛地一滞,差点摔倒,幸好这幅身子功底极稳,硬生生撑了下来。
“好!”
突然一声高亢的喝彩响起。瞬时将那些哄笑压了下去。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韩千雅一愣,舞蹈的动作停滞了下,又立马回归入常,只是眼神不自觉往出声的那处看去。
大厅左侧坐着的那人与周围正襟危坐之人皆是不同,手中掂着一只鎏金小酒壶,斜靠在椅背上,衣衫有些开了,双颊绯红,像是醉了般坐得歪歪斜斜,时不时还唤人依华独家整理拿酒拿吃食,完全不顾周围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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