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的食欲特别好,食物到嘴里都格外香甜。这回可不像第一次“贺小公子”那样,规规矩矩,又饿又害怕,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听见推门声时,才盖上盖头,坐回到床上。
那些读书人怎么能喝得过梅问情,她的神情永远和气,一脸微笑,不过半晌工夫,这群手捧圣贤书的儒生学子全都逐一醉倒,没几个能拖得住她的脚步。
梅问情一打开门,瞟了一眼缺了半盘的糕点,就知道他也不老实。两人虽是新婚,可又实在算不上是新夫妻,别说害羞了,能让他把矜持捡回来一点儿都少见。
她走过来,却没掀起盖头,而是低下身,手心搭在他的膝盖上:“贺郎。”
“嗯。”贺离恨点头,刚要将手覆盖在她手上,就听她说。
“我困了。”
贺离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但他叹气的缘故只是心疼对方强撑。
“那过来睡……”
贺离恨脱鞋上榻,正掀起盖头将被窝里的枣、花生等物清除出去,就被她一把搂住,翻身压在了被子上,一只手覆盖在脖颈间,她的唇带着一丁点儿甜滋滋的感觉亲吻过来。
贺离恨先是从喉咙里很低微地呜了一声,然后让这奇妙的甜滋滋夺走了心神,笨拙又好奇地品尝味道,软舌像是小动物似的慢慢舔了舔,才发觉这是口脂的甜味。
是植物所制,加了蜂蜜,所以尝起来发甜。
梅问情平日的装扮,自然没有今日隆重。她大红霓裳,金纱披帛,腰带上的玉佩装饰琳琅满目,一动就叮当作响。墨眉长睫,一双幽深又温柔的眼睛,唇上的鲜红口脂让他啃走了一点儿,缺了角。
贺离恨顿时心中抱愧,像是自己破坏了一尊完美的神女雕像、破坏了最殊艳美丽的场景般。但他又觉得隐秘地喜悦,能在她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除了自己,再不会有别人了。
梅问情没在意口脂缺失,她稍停下来,而后又压过去,抵着贺郎的下颔,声音犯了十足的懒,慵懒软绵,在他耳畔低语道:“洞房的流程怎么能不走,别耽误你妻主睡觉……”
贺离恨:“你就是变着法的闹腾我……”
梅问情又亲了他唇瓣一下,将这话堵回去一半,跟他商议道:“我听说儿郎们享受得久了,都想翻身做主,你想不想?”
贺离恨愣了愣,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立即撇开眼盯着一旁的罗纱红帐,悄声:“……太过分了,我怎么能……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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