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包括覃朝母亲在内的长眠于苍峋山的国测队员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那束花里雪莲花的朵数。
随歌的眼眶间有些酸涩,不知道丝被风吹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含在眼眶里的泪花有些快要撑不住地掉落下来,一瞬间便变得冷彻。
她盯着面前的花束出神,却觉得脸上的湿润好像越来越多了。
随歌不可否认自己藏着私心,她仔细地数着花束的朵数,却唯独不愿意去算上她的阿朝。
返程的路上,随歌去了苍峋山有名的寺庙,央勒寺包含在苍峋山的片区内,不少游客到此总是一定要进去看看。
信教也好,不信也罢,更多意义上全当祈福图个心想事成。
随歌也算不上完全意义上的信教徒,在云城那段时间虽说常去圆灵寺,后来到了京市,却很少再去过寺庙。
眼下到了这里,下意识的习惯还是被吸引了出来,怀着虔诚的福心拜行烧香,添上些香火钱。
耳边僧人吟诵着听不懂语言的经文,寺庙里偶尔传来几声笨重的钟声,像是要洗涤去带在身上的污浊。
寺庙里的僧人热情好客,随歌在参拜后被邀请着去尝了寺庙里特有的清酥茶,刚入口的味道和普通的茶叶茶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可等真的咽下去后余留下来的回味肆意地充斥了整个口腔,霸道却又在味道上尽显细腻。
有前来凑热闹品尝的外国人一脸期待,在喝了第一口便当场没忍住地喷了出来,随后又在不知所措中慌张道歉,绷紧着脸色完完全全的喝完,惹得整个屋子里处处欢声。
随歌也在这样和谐的氛围里脸上挂上了独属一隅的轻松。
过后的时间里,僧人又带着他们去了庙院后处。
敞宽的正中央有棵粗壮抱青树,随歌未曾听过这样的品目,却在那树枝上飘着满处的红绸带子中也知道了这棵树的用途。
听僧人讲述着说,这里住着一位“神人”,是期愿奉成的保佑者,无论什么都一定会实现。
周遭的人凑着上去,在那棵树下拿着求来的红丝带跃跃欲试。
随歌站在原地望着那处,手里的红丝带随着风半飘动着,眼中的晦暗让人难以琢磨明白。
树上挂着的红丝带写满金箔字,祈祷万事安康的,求愿婚姻美满的皆是多数。
随歌在僧人的热情招呼下,终是写下了“唯安”两个醒目的字。
和当初圆灵寺祈福一样,随歌自来没有多么高远的祈愿,唯安便是心中最为长远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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