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三年里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可今年身旁多了个人陪着,她也贪了心多求了一个愿。
一愿逝亲之慈荣入福里,二愿尚近之郎万事安好。
这一年她尤为期望圆灵寺的光能够肆泄她的求愿。
覃朝敛了敛眼神没再追问,重新拉上了随歌的手。
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穿着祖礼看起来德厚的和尚走了过来,手里攥着串佛珠,语气慢沉:
“施主今年可是姻缘灵临?”
圆灵寺来的香客本就不多,随歌又是常来的,自然是有不少人记得她。
来人所列位级要高些,法号安和,随歌第一年来便见过,听见询声后礼貌地回了礼。一旁的覃朝见势也点头示意。
虽没正面地回答那个话,可瞧见两人牵着的手也顿时明了。
面前人蓦然伸出了手递出了两条红绳。
随歌先是没反应过来便又听见老僧苍沉的声音道:“赠予红绳,相连相牵,伴生永存。”
那两条红绳看起来和一般的红绳没什么差别,可仔细瞧来两条红绳各自成条的断处却又刚好是两个可以连接的活结。
随歌顿时便明白了,笑着接下了那两条中的一条,剩下的一条还没来得及让身边人接便看见身旁人礼貌道了谢便自然地接下了,她眼角微扬,再次道了谢。
两人离开后,本在寺院打扫的小和尚走到过来,微伏着身体低声不解问:“寺庙红绳乃是求则得愿,师父此意……”
小和尚没来寺庙几年,可见的都是虔诚祈求红绳的,从未见过师父有主动赠予的,若非真是不解也不会鲁莽地问了这个问题。
身前人沉声笑了笑,手里的珠子翻动了两颗,慢吞却又显得肃重的声音道:“求愿乃是心诚则灵,良缘难觅,得于佛遇,却又甚是事在人为。”
闻言小和尚那阵惑疑得解未解,他似乎是懂了,却又似乎没彻底地懂,未曾涉踏复杂繁乱的情缘里,于他而言,是有些晦涩。
覃朝出了寺门便戴上了那条红绳,动作间显得愈发严谨,眼里的神色也极为认真。
随歌瞧着问道:“你也相信这个吗?”
之所以会问这个,是因为她并不觉得他会是信了这种似虚无又非虚无的寄托,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所以在来寺庙后她并未让他同她一般行礼求愿,可刚才接红绳那下的急促果断与现在的情势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了。
覃朝听见这话手指微顿,不过也就一两秒的间隙又自然地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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