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家那位最近怎么样?”
随歌知道她说的是覃朝,没什么犹豫地回答:“阿朝?他一直都挺乖的。”
凌岚不认同地笑了一声:“我看也就鸽子你觉得他挺乖的,就你家那位爷,说不来,瞧着一身劣性,我看呐也就你这性子能治得了他了。”猛地想起为数不多见过那人发狠的样子,凌岚说完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歌弯了弯唇角道:“没那么夸张。”
“当局者迷,你不懂。”
凌岚看着眼前柔情的人,怎么也想不通会和那样脾性的男孩在一起,毕竟两人各方面似乎差的不是一般的远。
她和随歌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当初自己为了在酒吧壮胆跑来纹身店要纹身,牛逼吼吼地进来反而被那纹身给疼的抓着随歌的胳膊哭,随歌直着劲儿耐心地哄着她,自那以后两人也慢慢成了朋友,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也算是够了解随歌的人了,可和覃朝在一起她也不懂随歌是什么想法。
作为一个事外人,凌岚自然是不能过多参与,可还是忍不住担心自家姐妹,便犹豫道:“鸽子,我也知道这话不中听,可两个人在一起该考虑的还是得考虑,别等陷得深了才不得已抽身,那挺痛苦的。”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不用说的太过明白也都懂什么意思。
随歌眼神不自觉地黯淡了些,凌岚的话自然是有道理,她不是没想过那些,只是每次逃避似的不愿意深想罢了。
和覃朝在一起,兴许是太过于安稳,她享受这种感觉,以至于她都快忘了两人之间差距是多大了。
年龄、家世、背景哪方面看她好像都没什么优势。覃朝是京市来的,虽说他从未提过家里情况,可也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出身普通人家的孩子,自己又是云城高材生,前路一片光明。云城不过是个极偏的小地方,不会是他以后想呆的地方。
可她呢,没什么文化,独自一人跑来云城开着家生意普通的纹身店,勉强维持生计,只想求个安定的生活,母亲去世,还有那个在狱里被她看成死了一样的父亲,她的人生似乎和他相差甚远。
她和覃朝就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又被上帝垂怜了一次,硬生生连到了一个世界里。
凌岚回家补觉去了,可那番话终究还是留在了随歌心上,梗得她越发不好受。
坐在柜台后面愣是坐了一下午,心底强势冒出来的不适感和自卑感被她一次又一次地强迫着压下去,可那似乎没什么用,过去十几年间根深蒂固的潜意识又怎能一朝一夕就那么轻易被改变。
晚些的时候覃朝回了店里,随歌尽力地掩饰下自己的异样,不想让他察觉出什么来。
自打两人在一起后,这人就不把学校宿舍当个窝,得空回来住绝不呆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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