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也是老城区,周围都是老,这一条路的路灯很高,光从树枝树叶的间隙中洒落下来,照明性并不怎么好,只剩一地细碎的光斑,一眼望去如同深海与浅海的交界,碎光浮动,明暗交错。
两人手牵手从中飞快地穿行而过,唐声声往旁边看了一眼才发现,今天贺知禹一件宽大的拼色工装外套加牛仔裤,在夜色下要是看得不仔细,确实很像是高中的校服。
“站……哈……站住……哈……”
两个人手牵手一边笑一边跑,还跑得飞快,没跑完这一条林荫道就把青城实验的教导主任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直到后面已经看不见那个教导主任的影子,两个人才喘着粗气停下来,然后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唐声声笑累了直接蹲在地上仰头看他:“你神经病啊,直接跟那个老师说我们不是青城实验的学生不就好了。”
贺知禹低头,“这可能就叫做贼心虚吧。”
他也在她面前蹲下,笑着说:“哎,刚我妈说下次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
哪有人接话接这么跳脱的。
唐声声想起刚才那个很有气质的漂亮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她说她……听说过我?”
这回轮到贺知禹噎住,他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片刻后才点头:“略有耳闻。”
唐声声很好奇:“……怎么耳闻到的?”
“唐小狗,非要问这么清楚吗?”贺知禹有点无语地看着她,“给我留点脸行不行。”
唐声声“哦”了一声,盯着旁边的树干发愣,然后余光就看少年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走吧。”
“干嘛去?”唐声声抬起头把手放进他掌心。
“吃饭去,”贺知禹说:“蹬了一小时的车,你不饿啊?”
两人也没什么力气再去找吃饭的地方,就在附近找了个小餐馆儿点了几个菜饱餐一顿。
吃饱了饭,唐声声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是怎样的一片狼藉。
她借着洗手的功夫照了一下镜子,大脑中的想法顿时被肃清到只剩一条——刚贺知禹是怎么对着这样的人还亲得下口的?
接受度好高啊这人。
她捧着凉水凑合洗了把脸,然后把头发和衣服都整理了一下,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才勉强接受了现在的自己,出去和贺知禹往回走。
好在俩人运气好,上了一辆人特少的公交,有座位能坐,唐声声坐上车之后突然想起什么,问贺知禹:“你今天回哪去住,要回老宅吗?还顺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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