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也的确是被吓了一跳,她收回目光,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妾身在看陛下休息。”
李章好笑地重新闭上了眼睛,只道:“那便看吧!”
这态度倒是让江画觉得意外,她只感觉,现在眼前的这个皇帝李章,似乎上辈子的那个不一样。
上辈子的皇帝李章对她……并不能算十分有耐心。
当然了,那时候她也总想着,自己是不识字也不懂那些诗词,空有一张脸所以无趣,李章没有耐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现在想想,那缺乏的耐心,未必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又只有一张脸的缘故。
或者仍然只是因为她现在还没猜透的那个隐藏起来的立场。
又或者说,她现在得了这么个好态度,是她已经自己证明自己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相当糟糕——这让她深深觉得自己仿佛一枚棋子,正在被执棋者在棋盘中任意放到他们认为应当的地方,自己又无能为力。
只有知晓一切的人才有可能摆脱棋子的身份,她很能明白这一点,但她又很无能为力。
不知道的事情便是不知道,她又能从哪里得到哪些她不知道的事情?难道就直接找人询问么?
以她两辈子加起来对这宫中人的了解,就算她直接问了,也没有人会告诉她。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在后宫中,或者范围更大一些能放大到整个宫中,许多事情都存在着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门槛。
当她能看到便能跨过去,那么自然也就获得了知晓更多的机会。
倘若看不到也摸不着,那么谁也不会帮她跨过去,她就只能这么茫然地感觉着,想入门而不得。
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忽然觉察到李章的目光,抬眼看去,又和他四目相对了。
李章在看什么?
江画一时间有些忐忑,刚才她只想得出神,甚至都没注意到李章在看她。
“以爱妃容颜,当初在宫外时候会过得艰难吗?”李章忽然开了口,“朕听说,有一些可恶的流氓,会欺负弱女子。”
这问题让江画意想不到。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民间混着过的那些年,面黄肌瘦,光长个子没长肉,再灰扑扑地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衣服,实在是……她觉得她们这样的穷人,大概是不分男人女人,更别提什么弱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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