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蔚还在奇怪,怎么家长们如此心有灵犀,一个小小春游也值得他们兴师动众,搞得如此劳民伤财。
抓了个同学一问才知道,就在他们如火如荼地展开考试之时,老师们也没闲着,早早把家长会通知发了出去。
今天下午,开完年级的,再开班级的。
游蔚倒是觉得无所谓。
家长会从来不是个好玩意儿,它的一般意义通常是家长和老师沆瀣一气达成对学生本人各种负面评价的一致看法。
没有问题也能硬薅出一些细枝末节来制造问题。
所谓是欲加之罪嘛。
游蔚还记得初中时,他们班有个女生次次稳定前三,但愣是能被老师以“心态浮躁”为名批评了一番。
在家长会中唯一能得到好评的反而是他们这帮平时吊车尾,却在关键考试时能死里逃生的人。
这是唯一一个对差生宽容的时刻,即使只是为了让对方面子去上过得去。
沂风的生态如何,游蔚就不知道了。
但怎么想,也与游蔚无关。
他爸爸铁定是不会来的。
不必担心。
游蔚正打算回趟寝室,却正巧碰上从楼上下来的徐骤。
游蔚还没开口,徐骤却眉头紧皱。
“怎么又不打伞?”
游蔚拍了拍身上的雨珠。他被风雨沾湿,一对却黑眸如水洗般熠熠生辉。
“那么点雨不会怎么样的。”
徐骤从兜里抽出纸巾,熟稔地给游蔚擦了起来。
虽然模样严肃,可手里的动作却万般轻柔,比那拂面晚风还要小心。
游蔚也便乖乖不动任人宰割。
他问:“开家长会诶,你知不知道?”
“嗯,知道。”
游蔚又问:“阿姨会来吗?”
徐骤:“应该不会,她工作挺忙的。”
游蔚觉得有一点点隐秘的开心,可能是源自同病相怜。
“我看大家都挺开心的。起码现在还没出成绩,总比知道成绩以后的家长会强。当然,咱们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等擦了发梢和脸,徐骤撑起伞,不由分说又把游蔚往自己的伞下塞。
游蔚也便乖乖地并肩与他一起走着。
这伞很大,容纳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了,但是徐骤揽着游蔚的肩,生怕他突然撒欢往雨里跑似的。
游蔚被箍得紧了,百无聊赖地低头看着彼此的足尖,幼稚地调节成一样的步伐频率,看那些踢起的水花在空中飞舞、坠落。
“明天应该不会再下雨了,对吧?”
徐骤想起游蔚那样的期待,点头:“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是个艳阳天。”
游蔚微笑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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