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北,你给我提南。”他忍住要踹林予贤的想法,“作为你的事业指导,我奉劝你先把不着调的坏毛病好好改改。”
林予贤:“我刚才可是一本正经地听你讲了一溜串的故事……等一下!什么事业指导?”
郑南山微微张开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林予贤,把金丝眼镜摘下,两条眼镜腿勾在耳后,又故弄玄虚地转身向会所的露台走去。
林予贤先是愣了一会儿,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熟悉,继而很快追紧,跟上郑南山的步伐。
郑南山翘起长腿,原路翻了回去,在头上高悬的那盏彩色琉璃灯下,一点都不像运筹帷幄的投资界大佬,而像吃多了想出去放风,翻墙头逃课的蒋维。
林予贤悬空挂在栏杆上,用四五年前同样的口吻,吩咐郑南山说:“大哥,你把我拽下来的时候,千万别把我裤子撸下来。”
郑南山:“那我们打个赌,如果撸下来呢?”
“不可能!”
“Y染色体自带的稳赢基因是不会突变的。”
话音刚落,郑南山走到他面前,略微顿了一下,像下了多大决心终于忍住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无声地叹气,一手勾住他的腰,一手埋在他的膝窝,把林予贤接到地面,说:“我输了。”
伴着这声“输了”,郑南山闷头喝完了两瓶威士忌,最后在醉意冲天里说:“我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不要告诉警察,何况年代久远,无从查证,你就当听我讲了个略带血腥的鬼故事。故事讲完,人总要继续活着。”
郑南山依旧把这场灭门未遂当成了生意场上的交易。
既然一只手换回了一家人的性命,这场交易就算是“钱货两讫”,掩埋在岁月的烟尘,伴着凉风和夜酒,在心理不设防的情况下,才探出鬼祟的头。
代驾把醉醺醺的两个人带到美荫的家里,林予贤弓着背,驮着郑南山来到卧室,把他轻放在黑色大床。
从后颈掰下郑南山假手的瞬间,林予的胸口堵了一麻袋的愁云惨雾,想起那句贱兮兮的“会撸断吧”,眉间出现了清浅的细纹。
“蠢货!大傻逼!”林予贤对半个多月前的自己说。
他转过身,想去找杯水压压惊。
在暗黑色系,冷冰冰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他突然诧异地发现门口的斗柜上摆着一个电子画框,正循环播放着不能再熟悉的色图。
KOLI,AKA“我妹夫的好基友”——林很闲同志的私稿……
林予贤踉跄着走到画框前,翻看整个相册,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寒意从指尖直接蔓延到脸颊——
从“韩小放案”汲取灵感的那张新画也在。
林予贤并没有把这张图发在微博。
其他公开发布的私稿全都有水印,而郑南山放的可都是原图!
“老郑……”林予贤带着颤悠悠的尾音,转向躺在黑色大床,睡到不省人事的郑南山,“你他娘的就是那群打包出现的神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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