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信任自己,只要随便找个由头叫他喝一点酒,只要一点点酒精,就够他软成个玩偶任人宰割了。
也可以利用他的孤苦,他的脆弱,他对自己的仰慕和依赖,用话术稍加施压,威逼诱哄,不怕他不惶惶然地自己送上门来。
都不用提自己还有小叶子的抚养权。
桑青时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一个青涩质朴的十九岁少年乖乖就范。
却断然不会这么做。
唐远准备回学校的时候,想起桑青时走得匆忙,忘了给他喝自己煮的汤。可他昨晚受了凉,不喝点暖身暖胃的东西让人不放心。
看着时间还早,唐远找了个保温壶,滤掉汤渣装了一罐,打算坐地铁绕一段先送到他公司去。
周日加班的人不多,桑氏大楼整体氛围要比唐远上次来的时候清静。桑青时的手机没人听,幸好姚露娜今天也在,替刚进会议室的桑青时做主让唐远上来了。
唐远正为此沾沾自喜,心里偷偷地觉得自己算是桑青时的 “亲友” 了,谁知直通顶楼的专用电梯门一开,迎面撞见季安从里面出来。
看来这人是一惯地绵里藏刀,认出他也没冷脸,还摘下墨镜对他勾唇一笑,说出的话却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哟,是你啊,来送‘外卖’?”
唐远不是没听出他粗鄙的暗指,只是不愿和他交流,更不想在这里生事,只低头说了一句:“麻烦让让路。”
季安显然有一肚子怨气要撒,不紧不慢地朝电梯外踱步,还故意挡住唐远的路,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爱告状,被包养的日子长不了的,一次两次当你是撒娇,久了就会觉得烦了,懂不懂啊你?”
唐远瞪视他一眼,语气却平淡,“不懂,没你那么有经验。”
说着闪身绕开季安进了电梯,当着他的面关了门。
唐远平时常给人一种笨嘴拙舌的错觉,只是因为他性格温厚,不愿与人交恶罢了。
虽说嘴上不算吃亏,脸上表情却藏不住,姚露娜一见唐远就看出他不对劲儿,也不说找她老板什么事,放下个保温壶就走。
姚露娜没留住人,只能等她老板给高层开完会出来再转达。
“唐远人呢?” 桑青时回了办公室问。
“他让我把这个给你就走了。” 姚露娜指了指桑青时手里的保温壶。
“还有说什么吗?”
姚露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忍不住提了一嘴:“没,但他看着心情不太好,脸色怪难看的。”
桑青时略有所觉,将忘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按亮屏幕,看着唐远未接来电的时间皱了下眉,“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一进会议室他就来了,那位姓季的先生也刚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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