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君惦记着还没烘焙好的其他点心的事儿,看着司沛南去了自家车库转身就回了厨房。司沛南娴熟地将车倒出车库,拐了个弯,上了那条贯穿正德园的“南北大道”。
开发的不知是政府那个工程,也不知道具体开发商是谁。总之正德园的绿化一向做的很好,但南北大道两边清一色种的都是悬铃木,看上去很漂亮,即使一辆车驶行也不会感到寂寥,或许是因为各类小别墅林立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蒋介石因宋美龄爱梧桐,所以在南京种满了法国梧桐树的这个典故。
因为悬铃木别称法国梧桐,所以司沛南每次看到家旁边大道上的悬铃木,总会觉得格外温馨。
这条路鲜少有车,所以司沛南开的很快,不过近二十分钟就到了。隐约能看清前面的岗亭,和站岗的警卫员,目光往右手边再错落一点,是一幢在悬铃木与葡萄藤荫蔽下的灰白色别墅。别墅前面的园子里支起了好几个架子,葡萄藤蔓肆意生长,中间一部分被人支了半人高的石桌,上面是一副划好的象棋棋盘。
通向别墅的黑灰色防滑石板两边分别是应季果蔬与蔷薇科的花,很典雅也很具有烟火气息,也能看出主人的格调。司沛南下车时正好就看见了这位主人,笑得很慈祥,是一种历尽沧桑后的慈悲。穿着中山装,还是那种最初设计的样式,放在身旁椅子上的收音机里放的是一出麒派的《追韩信》,老人自己与自己对弈,好巧不巧的是,身后两名警卫员,正好有一名司沛南认识。
最开始就想过是霍斯尉家,现在看见站在老人身后的赵括才真正意识到,这真的就是霍斯尉的家,那坐着的笑得慈祥的老人应该就是霍斯尉经常提到的霍爷爷了。
司沛南初看到老爷子,还是怔忡了一下的。他原先以为老将军就算是老了也带着一股子金戈铁马的肃杀,没想到与平日见到打太极的老人没有什么不同。
“嚯,这是谁家的孩子有时间来看看我这个孤寡老人啦?”老人在司沛南愣神的那片刻就注意到了家门口道上站了一位青年,现在已经从棋盘后站起身来,一手扶着拐杖,身后被另一个司沛南并不眼熟的警卫员虚扶着。
司沛南笑了笑,没等霍老爷子迎出来,自己就迈着大步子走了进去,路滑他怕老人家摔倒。虚虚扶了动身往前走的老人一把,司沛南这才将手里的食盒递了出去,他笑道:“这是我妈妈做的饼干,很松软,做完正好让我给您拿过来一些,您打打牙祭。”
霍老爷子脸上露出了然与欣慰的笑,拉着司沛南就要落座,这时候赵括也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过来了,放在司沛南面前的棋盘上,多看了司沛南一眼,司沛南对他颔首一笑。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司北的弟弟,那个小沛南?”老人笑眯眯的,手搭在司沛南的手背上,被他搀扶着坐了下来,司沛南就坐在他的旁边。不过二十七快二十八的人了,被老人叫“小沛南”,总归还是有几分难为情的,但司沛南还是点头认下了。
“斯尉同我提起过你。”老人话锋一转,大概是看到司沛南后想到了霍斯尉,虽说老人已经耄耋之年,但说话声音还是清晰而有条不紊,精神矍铄,他又说:“前几次斯尉回来时我同他提到了你父母,他才知道原来两家住在一个园子里,不过这大概也是缘分,他经常同我提起你。”老人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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