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婢女们走后,秦尚文脱下湿透的长裤。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贾池的声音:“主公,大批流民向北城袭来。”
“流民?大晚上哪来的流民?城守卫呢?”秦尚文心中警钟声起。
“不知何时,漕寇在北码头登陆上岸,竟带了大批流民入城,这些流民在城内四处逃窜,场面混乱,齐守卫派兵抵寇,却是束手无策,这些贼匪混入流民群中,实在难以分辨。”
“此处流域的贼匪,拓跋睦!”
秦尚文听过此人大名,记得是个有勇无谋之徒,怎会想到利用流民作乱?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秦尚文立刻问道:“孟别府如何了?”
“回主公,孟别府已被流民占据。”
秦尚文哼道:“区区流民,能这么精准就占了孟别府?孟世子现在何处?”
“环采楼。”
环采楼,洛邑有名的花柳之地,这孟兄果然是会享乐之人。
秦尚文快速穿好衣服,大步向隔壁屋走去。
此时谢琼已穿好衬衣,坐于檀木梳妆镜前,叁位婢女围在她身边,为她擦拭长头。
秦尚文透过粉黄色的帐幔,能看到她清丽可人的侧颜,不施脂粉,依旧白如珍珠,直挺的鼻梁,淡粉的唇瓣,如同书中所写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峨眉独立世。
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向他。灵动的眸却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冷冽,虽已换上女儿服,却依旧是帝王孤傲之气:“国公真是好大胆!”
“是,微臣胆子一直很大!”
秦尚文扬唇轻笑,无视谢琼眼中的敌意,走入内室,看着榻上他命人临时准备的女子衣衫,神情骤变。
这花花绿绿的衣衫,实在庸俗,怎么配得上她!
他随手拿起一件正欲发怒,但灵光一闪,想到现在情况不同。
这小人儿一直以男相见人,如今换上女子装扮,反倒是个障眼法,只是她沉鱼之貌,太过引人注意,怕是一眼难忘。
若是巧合,被人又见了圣上画像,这一对比,肯定暴露。
秦尚文思索再叁,将手中艳红色的绸裙扔给身旁的婢女,命道:“给她画个艳俗夸张的浓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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