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内,琴声悠扬,灯火通明,两相貌不凡的男子正襟危坐,把酒言欢,倒是好不畅快。
大厅一侧,画屏遮掩,透过薄纱,依稀可见屏后女子身姿动人,如同她琴音勾人心弦。
只可惜,堂内两男子志不在她,竟唤了一少年侍奉在一侧。
孟良生看着少年羞涩青葱,深深一叹,问:“邳陵兄,觉得如何?”
秦尚文打量正在给他敬酒的少年,心道:面相上倒有一分相似。
他坐于原处,不动声色,一双黑眸炯炯有神,落在少年身上,让少年紧张不已,提壶的手都在发抖。
孟良生见秦尚文反应淡淡,不禁夸赞:“邳陵兄可别小看了冯弟。他小小年纪就文采斐然,在晋州小有名气。若不是严派当道,早已入仕。”
孟世子这话,正中冯斌心思。自严钟飞监考,寒门再无士族,他迫不得已,走上这见不得人的道路。
既然已下了决心,前方再无退路,冯斌强定内心,举酒递于秦尚文,细声道:“国公爷…”ℚúyúsんúщú.χyℤ(quyushuwu.xyz)
他来时,花了些心思,学了些勾人招式,当酒杯递给秦尚文时,兰花指翘着,触上秦尚文手背,然而就这刹那,他整个人被秦尚文挥出数米,直接撞在了梁柱上,晕了过去。
吓得孟良生惊叫起:“邳陵兄你这是干什么!”
秦尚文重新拿了酒杯,饮了一口道:“这人身上臭!”
孟良生郁闷至极,他与秦尚文相识多年,知他对男女情爱兴味索然,却不想几个月前,他不知是被驴踢了脑子否,竟对男子起了兴趣。
好在他孟良生一候府世子,见多识广,见怪不怪,用心给他挑选了几个,可他不是嫌人风尘,就是嫌人恶心。
这冯斌好好一美少年,都能被他嫌臭,孟良生不免疑心:“你…你不会是看中我了吧!”
秦尚文像看白痴一样瞥了孟良生一眼,随后收回目光,暗自神伤。
他现在脑子全是那小儿的身影,他记得他身上总有淡淡的香气,不是花粉香料的味道。
想着那香味,他更加想念,也不知那小儿在行宫干什么?
秦尚文正纠结着要不要去看他,快步的脚步声突兀地进入悠扬的琴声中。
秦尚文不满望去,只见心腹贾池神色凝重的前来贴耳禀告。
“再说一遍!”秦尚文手力突紧。
贾池不由一惊,又重复道:“陛下已经离城了!”
“我说上一句!”
贾池愣了愣,声音更低:“陛下是女子。”
秦尚文手中的瓷杯瞬间粉碎,吓得一旁本是好奇打探的孟良生一步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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