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仆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风闪过,连人影都没看清,更别说拿出武器了。
亭中一位翩翩公子正抚筝而歌,他身穿绯红蒙古骑装,头戴宝石翎冠,桌上一把镶满了晶玉贝壳的神弓。
听着曲调,似乎是首民歌童谣。他转头见是张无心,笑道:“张教主可是落什么东西了?”张无心为他容颜呆了一瞬,立刻道:“赵公子,我们明教哪里得罪了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如果你现在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一命。”
赵敏行笑道:“着什么急呀,不如听我弹完这只曲罢。”张无心气极,心道:“他有意让我们明教全军覆没,弹曲子怕是要拖延时间,我无需跟他多言,找到解药是真。”
张无心使出乾坤大挪移,只见亭边柳树沙沙作响,水中的各类花草竟然被她的真气全都震上岸。张无心细想了一遍《毒经》,在花草中翻了翻,果真找到了要的东西。
赵敏行拍筝怒道:“张大教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什么道理?”
张无心淡淡道:“我来是你请我来,走是要去救命,哪一个没道理?”
赵敏行拿起宝弓,对准张无心放出一箭,咬牙切齿道:“你要找解药就找,做什么弄坏我全部的花草?”
张无心身体一侧,躲过一箭。她往地上看看,每一株都价值连城,叹了口气,拱手道:“事急从权,抱歉了。”
赵敏行道:“我说了不给吗?只是让你听完这支曲子罢了。”张无心心想:“他好没道理,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给,难道要拿我明教上下的命开玩笑吗?”于是道:“赵公子,你差点害了我明教所有人的命,我不跟你计较,至于这些花草,我是不会赔的,就当是给你的惩罚罢。”
赵敏行俊眉一竖,道:“哼,你想得美!”说完,搭好弓箭,一次射出五支箭,同时从亭中飞身而出。张无心伸出双手,运功挡住那五箭。她略一运气,五支箭齐齐在空中断了。赵敏行从腰间取下软鞭,斥道:“瞧瞧我的驯龙鞭法!”
只见他一手软鞭使得活灵活现,每一鞭都狠辣至极。两人一路打回了亭子,张无心手中没有武器,只好举起那蒙古筝挡了一下。他的鞭法了得,那筝顿时从中间断裂。张无心踢走那筝,在赵敏行腕下一点,瞬间夺过他手里的软鞭。
赵敏行“啊”了一声,喊道:“我的雅托噶!”他架也不打了,抱着心爱的筝,瞪着张无心道:“你为什么弄坏我的雅托噶!这是我母师送我的礼物......”说着,眼睛也红了,埋头抽泣。
张无心自己敬重母师,弄坏别人母师送的礼物,顿时有些愧疚。她走上前道:“抱歉,我......”忽然,赵敏行猛地抬头,哪里有什么眼泪?他从短靴上拔出匕首,向张无心刺来。
张无心使出梯云纵一闪,顿时退出了十米外。她怒道:“你这男子,真是诡计多端!”赵敏行笑道:“张教主,你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嘛,连我也杀不了,你就是这么打败六派的么?”张无心不语,只展开左手。只见她手里握着的正是赵敏行冠上的玫瑰珠钗。
赵敏行脸色一白,心道:“她只需在我太阳穴轻轻一点,我就小命呜呼了。”他一手抚冠,眼中水波横过,美目盼兮,不可方物,口中道:“张大教主,你喜欢我这支玫瑰珠钗就早说嘛,我送给你就好了。”张无心一句话也不说,将珠钗扔给她,拔腿就走。赵敏行自己摘了钗上的明珠,质问道:“你怎么偷了我的珠子!”张无心看他一眼,将刚刚夺走的软鞭在手里一折,软鞭“啪”地碎成几段,说道:“姓赵的,你耍我很好玩么?分明是你自己摘了那珠子。再烦我就犹如此鞭!”
赵敏行道:“不行!就是你摘了我的珠子!”张无心道:“没错,就是我做的,赵大公子家财万贯,想必不会为了颗珠子与区区在下计较,告辞!”赵敏行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好罢,你要走也可以,不过你敢往前走叁步么?”张无心道:“我不敢。”说着,就转身而去。
赵敏行颓然道:“好,好,今日我输得一败涂地,母师送的雅托噶和鞭子都断了,我也没脸回去见她,我不如死了算了!”
张无心只当他又在骗人,飞身而去,忽然听见后面什么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赵敏行一刀插进自己的心口,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张无心本能地回身,想去看看他伤势,她没料到这顽劣的少男性格竟如此刚烈。
刚飞回方才站的地方,往前走了叁步,来到赵敏行身边,忽见赵敏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心下一惊,知道中了计。她全身飞快往下落,脑中冒出当日掉落悬崖的情形,于是一把将赵敏行也拉了下去。
张无心牢牢拽住赵敏行的腰,心下纳罕道:“他的腰怎么这么细?”赵敏行闻到她身上的女子香,顿时身子一软,浑身一股热气直往上冒。
两个人掉到黑漆漆的密室,赵敏行双腿发软,往地上跌去,张无心连忙把他一把捞起,搂在怀中。赵敏行猛地将她推开,转过身子不说话。张无心想道:“原来他害怕和女子亲近。”
这密室好生奇怪,头上的盖子打不开,四周也光溜溜没有什么机关。张无心使出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七伤拳,都无济于事,打在四壁就像被吸收了一样毫无反应。
赵敏行哈哈一笑,说道:“张教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出不去的。”张无心牵挂中毒的明教教众,一把抢过她匕首,横在他脖子上,急道:“你快说出口在哪儿,不然我一刀杀了你。”这刀十分锋利,只要往前一分,就可要了他的命。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