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直等到了晚上。
廖霍还没有来。
付沉等得心急,便去问旅馆老板,“今天有华人面孔的客人吗?男的。”
旅馆老板看了他一眼,“有,你啊。”
“……”付沉自讨没趣地又回到房间。
舒晚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不觉好笑,“你刚才说了什么?”
付沉将对话告诉她,哪知舒晚一听,竟咯咯笑出声来,歪着头问他:“你还会说泰语?”
“那倒不是。”付沉垂了垂眼帘,“我妈妈是壮族人,我也跟着她会说壮语,壮语本身和泰语就很像,简单对话没问题,要不然我也不会之前在东南亚待那么久。”
舒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笑了声,说道:“其实你跟我跟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往过呢。”
她将将才说完,付沉就明显变得局促不安起来,他红了脸,小声嘀咕着:“不是,太太,我这粗人一个,能有什么过往。”
他不愿提起,只因太过飘零,可见舒晚好奇的眼神,他还是磨蹭片刻,开口道:“我出生在大山,我爸常年家暴,我是看着我妈被打长大的,后来我爸出去打工,再也没有回来,我就一直跟我妈生活。我十四岁的时候就不读书了,出去给人打零工,十八岁去当兵,当了五年回来,我妈病重,没钱救命,我就去了法国外籍军团……”
“然后遇到了易辞洲?”舒晚静静听着,勾唇笑问。
付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抬手挠头,“是的,说实话,易总人真不错。”
一听这话,舒晚讥诮地轻声嗤笑,“他人不错?付沉,你是认真的吗?”
付沉哽住一瞬,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我是说,易总对我挺不错的。”
“是呢,他对自己的保镖都比对老婆好,所以呀……”舒晚说着,轻蔑地笑笑,摇了摇头。
付沉看着她讥讽的神情,踌踌躇躇半晌,垂首道:“太太,其实他当初讨厌你,纯粹只是因为老爷子的关系。他小时候,过得很不好,好不容易被易家认回来,老爷子又是那样对他……”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听。”舒晚冷漠打断他。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的事情,
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哪怕失去所有,她也无所谓了。
哦不,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还在乎什么呢。
她怅然笑笑,摘下两只助听器,又将头转向了窗外,不再说话。
旅馆的时间,过得缓慢又漫长,一个下午的等待,似乎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付沉一直在联系易辞洲,可完全拨不通对方的电话。
他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易辞洲一定在跟老爷子周旋,要不然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耗着。
好在到了傍晚,廖霍就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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