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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辞洲颤着嘴唇,在她额顶浮过,想亲又不敢亲,最后停留在发间,不轻不重地吻了一下,“我爱你,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必须要让你清醒过来。”

可他刚说完,再去低头看她的时候,怀里的女人又是目光愣滞地盯着他的胸口,喃喃道:“易辞洲,你不要我,也不要孩子,我只能跟别人走了……”

“……”

一刀又一刀,一次又一次,在心口上反复不断地割磨。

易辞洲双目猩红,牙齿咬得咯咯发紧,却也只能用力忍着,把那些苦水一点一点咽下去。

他抱了她许久,等她安静下来之后,便让付沉过来守着,然后披上外套出门。

一天下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舒晚没问,更没想起来要问。

她一直坐在窗台旁边,鬼画符一样在白纸上画着凌乱无章的线条。

付沉倒来热水,放凉了,又倒一杯,再放凉了,再倒一杯……

反反复复,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易辞洲终于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易辞洲让开一条路,胡子拉碴的下巴显得毫无生气,“她在里面。”

邵梨屏气凝神,一把推开他,大步流星走进来。

一进门,她就看见那个背影单薄消瘦的纸片人,正靠着窗户,双目无神地盯着外面的夜景。

邵梨满眼都是震惊和不解。

她走过去,低头看着这张陌生到几乎无法相认的脸,轻声道:“舒晚?”

舒晚顺着眼前的人影,缓缓抬头,然后淡淡开口道:“你是谁啊?”

眼睛,是熟悉的,

可是眼神,却无比冷漠,甚至看不出来一丝半毫的神采。

她的下半张脸,虽然完美得惊人,却已然面目全非,再不复从前那般温婉。

邵梨惊愕地张了张嘴,待看到她下巴边缘处那条淡淡的白色疤痕时,愤怒早就不能代替大脑所能思考的程度。

她站起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易辞洲面前,怒极之下,扬手重重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易辞洲!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啊!”

邵梨力气颇大,打得他差点没站稳。

付沉正欲上前,却被易辞洲抬手阻拦下,“不用,让她打。”

就算邵梨不打,他自己也想打。

可即使打了,又能怎样呢?

如果几个耳光就可以回到从前,那么他的脸早已千疮百孔。说实话,谁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扇了自己多少个耳光呢?

这记耳光,如同一个震天响的惊雷,忽地一下将舒晚的思绪给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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