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陡然而来,舒晚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易辞洲面无表情地放开她,径直走向客厅,脱下繁重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懒散地坐了下来,翘起腿,点了一支烟。
舒晚顿时一愣。
因为她记得,易辞洲平时是不抽烟的。
她问道:“你抽烟吗?”
易辞洲瞥了她一眼,喉结滚动,冷冷“嗯”了一声。
舒晚换下鞋子,走过来,“你之前没跟我说过呀。”
易辞洲抽着烟,尼古丁的味道在烟雾缭绕中衬得他整个人都清冷了三分。
他抬眼,眼底尽是冷漠和不屑,“那你现在知道了?”
“……”
舒晚一听,看着他,心跳忽地有些慌,因为此时此刻的易辞洲,似乎跟之前的,有着天壤之别。
而这个变化,就在今天。
婚礼一过,门里门外,判若两人。
舒晚深吸了一口气,只希望是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
犹豫了几秒,她也坐下来,侧着身子面朝他,试探性地问道:“辞洲,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易辞洲本就喝了不少酒,两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开来,眼中也已经布满血丝,在暖色的灯光下更加显得有些突兀。
他抿唇淡淡道:“说吧,你弟弟在澳门欠的赌债,有多少?”
话音刚落,舒晚半张着嘴,脸色刷地白了一下,“你……知道?”
易辞洲吸了一口烟,吐出袅袅烟雾,又在茶几里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沉声道:“我知道的不只这些……”
他侧目而视,继续道:“我知道你爸的医药费还欠着一百二十万,我还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嫁给我,就是为了钱。”
易辞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底的那种冷漠无情却尽数显露。
舒晚愣滞了片刻,连忙说道:“辞洲,我嫁给你,不是因为什么钱什么赌债……”
“是么?”
“虽然我们有婚约,但是我小时候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小时候?”易辞洲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小时候什么时候见过我?”
舒晚倏地一震,说道:“你不记得了吗?我把助听器扔了,你知道我听不见,还特意在我手上写……”
话还没说完,易辞洲将手里的烟猛地扎在了烟灰缸里,咬着下颌吼道:“别他妈提你的助听器!”
男人靠得很近,眼底血色浓郁,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满身的酒味混杂着烟味,一声怒吼把舒晚吓了一跳。
她怔住,两只眼睛浑圆,茫然地看着易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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