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胀痛到一定地步,胀的感觉就变了,变成了针扎一样的疼痛。
糖块的荔枝味也渐渐消失了。有很多糖都是这样,特殊的果味都只在外层,含的时间久了,那层调味就消失了,只剩下毫无特征的甜。
我重新闻到了海水的气息,它蔓延到鼻腔与口腔里,和甜味融合,变成了令人不悦的腥气。
腥气配合着针刺般的疼痛,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如果我在吃鱼时被鱼刺划破食道,食道开始出血,那时我是否会体验到此时的感觉?
我想向大哥求救。这并不是经过思考的选择,而是本能。我试图去抓他的手,但什么也没抓到。
大哥还在一下一下拍着我,哄我入睡,但我就是握不到他的手。
他不让我回头,我就没有回头。
我只能继续看前面。海水退潮,我又能看到礁石缝隙了,缝隙里到处都是流动的东西。不是水,不是人,是柔软的,细长的东西。
因为太过痛苦,我难受得闭上了眼睛。
海洋的声音变轻了,可能是因为有水的区域变远了吧。同时,果冻、糖和荔枝也渐渐进入了我的胃。
即使我不吞咽,喉咙里的东西也一直在向里钻,钻到一定地步,我的喉咙就变轻松了。
门铃响了。我想起是自己点了外卖。
这些天来我根本不想吃饭,但按道理说人还是应该吃,我没力气做饭,所以每隔一两天会强迫自己点些外卖。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要走向大门,就必须踩着眼前的礁石。
幸好已经退潮了,我不需要蹚水了,只要小心不被崎岖的石头绊倒就好,
我小心翼翼走到门口,把门只开一条缝,接过那份外卖。
礁石太难走了,我拎着食物,怕摔倒,所以就没有回客厅,而是走进了厨房。厨房在堤岸方向,不需要走礁石。我决定就在厨房吃饭。
我点了手抓饼和生滚粥。外卖员送来得有点慢,粥已经不太热了,可能和体温差不多。
我撕开保鲜膜,打开塑料盒盖,没用勺子,直接端起来喝。
粥灌进嘴里,咽下去,我却感到一股强烈的不适。
我赶紧放下塑料碗,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瓷砖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很疼。幸好我没回客厅,跪在礁石上肯定会更痛。
肚子里传来过于饱胀的抗议,明明刚吃一口,食物却好像已经漫到了喉咙口那么高。
我跪着,弯着腰,颤抖着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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