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郑南与问他。
“你定吧。”
“那就前面那个,”他拍一下齐祺的后背,“别驼背,你找个桌子坐,馄饨吃吗?”
“嗯。”
两人坐定,一位大妈很快便端上两碗馄饨,油条和茶叶蛋垫层纸装在小塑料筐里。那大妈明显是认得齐祺,问他:“朋友啊?生面孔,小伙子挺帅的,常带来吃饭!”齐祺摘下口罩很腼腆地回答是同学,并没答应后面那句常来。他把口罩对折两次用边上的绳套好,然后放进兜里,开始专注地剥鸡蛋。
郑南与也剥鸡蛋,边问他:“你鼻炎还很严重吗?”
齐祺摇头:“还好,就是习惯了。”春季柳絮花粉最严重,尤其早上他说话带有浓浓的鼻音,声音又不大,不注意听很容易就融进嘈杂的人声背景里去了。因此他后面还说了句什么,郑南与听不清,再问他就说没什么了。
“今天点儿背啊,鸡蛋都不好剥。”他扣得坑坑洼洼,蛋壳连掉了好大块蛋白,齐祺看了把自己那颗剥得很光滑的蛋递给他,“欸,不用,你吃你的。”
回到书店,齐祺打开门锁,等一会儿其他店员陆续来了,互相介绍下,齐祺领他看后门仓库,告诉他在一楼工作做什么。一楼书店工作很简单,就是看着点顾客,把弄乱的书复原就好,收银都不用他负责,是两个年轻姑娘。
“你不会是专门给我整个闲职吧?”
齐祺脸红了,但很快反驳:“今天不忙,明天……要上货的时候你忙,还有导购什么的,阿姨会教你的。”他递给他工作服时两人手又有接触,齐祺缩回去,便转身逃到二楼了,郑南与心里笑他跟个灰姑娘似的。
刨去他一楼工作的有四个人,两个姑娘负责收银,一个阿姨和小伙儿负责导购。阿姨姓赵,四十几岁,在书店工作了快十年,领他认每个区域的书。这层主要卖教辅,各个版本要认清才好帮家长孩子找书。赵姨人很亲切,说一遍他记不住,有客人问了他不懂就喊她,还问他和齐祺什么关系,看着挺熟的。郑南与说是高中同学,赵姨说那刚好是她来这儿工作的时候。
“小齐也算我看长的了,这么多年都好内向,身边小姑娘多啊,男的少,我就说他应该多和男孩儿待待,没准儿就外向了呢。”赵姨说,“这几年看他也就还有一个男同学玩的好,常来找他。”
“谁啊?”
“是个姓陈的小哥,管我们这里快递,经常来帮忙卸货。我们店里是真缺壮丁,这俩男孩都是大学生,搬东西我看还不如我呢,你来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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