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幼小记忆里,姐姐、他,还有苏瑜一同走路、说笑过。
那是很远的事情,在刚才却令他再次回想,仿佛就在昨日。
他有些哀叹:“阿姊,苏将军也是很好的。”
“这么多年,他只有一个妻子,再无妾氏通房。”
在这个世上,至亲的两个女性都是很在乎“唯一”。所以,江元也是有意识无意识注意这样的事情。
他为母亲感到难过,是父亲毁约了;他为姐姐感到遗憾,是她错过了。
一道温暖的视线看向他,似乎是洞察了他心理活动。江芙道:“我与苏瑜并无缘分。不论他是一双人还是三妻四妾,他都不是我想要的人。”
“阿元。”江芙眼眸里蕴含期寄,“我想要的生活,并不是只以成亲展开。”
“我也想和阿元一样,倾尽所学,为世人做些事情。在这个时空留下自己的痕迹。”
“我也想其他男子一般,踏遍春水俊山,仗剑倚梅林。”
江元愣住,他从前以为姐姐做道士,是为了逃避世俗陈规。
可是,没有想到,她只是想做他可以做到的事情。
这很简单,又很难。
对于男儿来说天经地义,对于女儿来说离经叛道。
弟弟久久未语,江芙心波微动,但并没有伤感,只道:“就算阿元不能理解,我也想要去做。”
她弹弹弟弟的脑门,道:“日后见。”
等江元向四周望去,已没了江芙的身影。他揉揉眼睛,依旧无人。他急忙掀开车帘,草木深深,泥水浑浊,没有人影。
“车夫,你见到我姐姐了吗?”
粗犷的汉子,纳闷道:“江大人,江姑娘不是和您一起吗?”都在车里啊。
江元停车寻找呼喊,却无人影,把同行的车夫下了一跳。
“江大人,那……不是你姐姐……是精怪变得吧?”
青年摇头,肯定地说:“她是我姐姐。”
“她只是终于做到了想做的事。”原来这世间真有神仙术。
他惆怅半晌,眼中流下清泪。刚重逢又分别。
姐姐,我真的很想你。
想你小时候给我塞的糕点,长大后的亲手烹煮的热粥。
他擦去眼泪,道:“我姐姐必定要比我先到,我们也赶快走吧。”
车夫咽了口唾沫,又想起快要汇合的镖局,便没再说什么,重整出发了。
江芙确实比江元早到,英国公府白布素灯,哭声震天,笼罩在阴翳里。
她看了下父母的身体,尚是健康,其他伯父伯母,亦是无大病。只是府里的人心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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