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仍勉力维持礼仪,他朝旁边的女道士致谢:“多谢真人。”
“江大人和各位官兵治水救人,我等自该也尽力。”
江元听她说话的声音,只觉倍感亲切,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
他抬头,有些失态地多看了她几眼,这才发现这人眸眼之间,竟十分神似他的……阿姊。
江元吃不可思议,怀着梦幻般的心情道:“阿姊。”
江芙点头,轻轻拍他的肩膀道:“阿元长大了。”
其他人因着疲惫和各自忧心之事,并没有关注他们。这让江氏姐弟有了说话的空间。
江元努力保持镇静,可是眼睛里闪着的晶莹藏不住。
他嘴唇颤抖,有千言万语诉说,终是道:“我很想你,家里人都很想你。”
“看到你好,我就安心了。”江元觉得,这是这么多灰暗日子里唯一的灿烂了。
“一转眼,阿元已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江芙道,“不知你取得何字?”
古代男子成年,或由长辈或由师长取表字,以示进入成人社交。
江元笑着说:“阿姊,我表字采文。”
江芙也笑了:“我小字采芙。”
接下来的几天,二人形影不离。纵使灾情甚重,州府的衙役们也知道了江元有个姐姐,并且出家了。
许多人还挺遗憾,如此美眷,伴着青灯古佛岂不是浪费。
江芙随江元探测河道,又借鉴前人潘季驯的治水之道,组织人修坝束水。
为了修复汝州的堤坝,江元把自己在河南的全部家姿用上了,又得到知州和富户的支持,工程甚是顺利。
江元不禁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道:“雨水停了,其他府州内的黄河水却回不去。”
他能派人丈量汝州境内,却不能管理整个河南。他深感无力。
江芙道:“你做得已经不错了。”
她将手中的包裹赠出,道:“此物包你解忧。”
江元掀开一角窥看,原来是一叠上好的宣纸,宛若明月般皎洁。
若是太平时,他定是十分喜爱,现在却没有心思欣赏。不过阿姊所送,自是不同,他笑道:“谢谢阿姊。”
江芙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道:“今晚要好好睡觉,才能更好为民办事。”
江元点点头,这次堤坝修得堪称神速,不过短短十几日,重要关节都修复了。
不过怎么样,他总算能在汝州的土地上,好好睡一觉了。
江元又道:“不知伯父是怎么了,河南这么大的事,竟不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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