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从未有一位君王能在十多年来把国家治理的如此安泰,免受战乱,可谢云霄膝下无子,便让一些人有了小心思,蠢蠢欲动,妄想坐享其成得天下,永享百姓之心,帝王之恩。
说到底,还是谢云霄这些年太仁慈了,从不轻易杀百官立威。
福伯下殿后就直奔养心殿,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件狐裘走进暗室中的冰室,刚在门口就被彻骨的寒冷包围,忍不住拿内力裹身取暖。
把狐裘放在怀里紧了紧,才踏步进去,只见谢云霄衣衫单薄的靠着冰棺坐在冰面,睫毛、眉毛、发丝都被霜意覆盖,吐出的气直接成了一团寒气消散。
眸色空洞的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脸色煞白,难掩憔悴不堪,头无力的靠着冰棺,嘴唇已经干裂,用嘴呼吸着,似乎呼吸的十分艰难。
整个人都呈现出了半死不活的状态。
至于原因......福伯看向了那口冰棺。
冰棺盖已经被掀开在地,碎成了几半,而躺在冰棺里的尸体,却消失不见,入眼仅是那套熟悉又刺眼的红色劲装,此时平整的像是铺在冰棺里。
又上前两步,在冰面的映衬下,仔细开能看清一些灰白色的骨灰,附在冰面、被衣服包裹......
这是四天前的那个晚上,谢云霄一如往常的守在冰棺旁,还在细细的说这话,可忽然,十二年来一直被细心呵护的尸体在瞬间变成了骨灰。
那一刻,哪怕他站在养心殿外,听着那一声声呼唤着“阿封,不要走......”,也能感受到这个人当时的绝望无助。
等他进来后,他能感觉出来,这个人的天塌了,唯一的寄托,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他第二次看见谢云霄哭的毫无生机,第一次是段翎去世,第二次就是尸体化灰......
踩着地上的碎步,慢慢的靠近,把狐裘再披到谢云霄的身上:“主子,沈公子也不希望您这样的,他最怕您受寒了。”
谢云霄没有任何反应,嘴唇干裂的出血,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血,已经在手背上凝固成冰,而这个人仿佛毫无察觉。
等了许久,苍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是啊,阿封总会随时备好披风,用自己的手掌给我暖手,他怕我生病,只要我生病,他什么都会答应我,哪怕是无理取闹,哪怕是显而易见的坏心眼,他都会顺着我。”
说到这里,谢云霄的眼眶蓄满了泪水,迷茫又无助的看着福伯:“可为什么这次他不来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自从那天晚上撕心裂肺的哭完,谢云霄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不说话,不喝水,不跟任何人交流,完完全全把自己封闭起来。
这还是几天内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已经呕哑嘲哳,说话间还伴随着吞咽,福伯瞬间就明白,嗓子肯定是坏了。
而且谢云霄何时露出过这幅面孔?那一刻福伯的心都是如刀绞般的疼痛,试探着把人搂进怀里,谢云霄也没反抗,乖的不行。
福伯也没忍住,安抚的顺着谢云霄冰冷的发丝,哽咽的说着:“沈公子没有不要你,没有,他很快就会来的,云霄睡一觉,沈公子就会回来的,好不好?我们睡一觉,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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