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想,忍不住说:“若是改道了,恐怕史书也得狠狠记上他一笔。”
没听见身边人附和,戚常念觉得奇怪,回头一看,只见马车不知何时已经空了,春草眼观鼻鼻观心地指了指后门,小声道:“君上走啦。”
戚常念挑眉,她甚少见张潮生闹脾气,便赶紧下了马车追上去,只见他一个人沿着河边走去,背影略显孤寂。
春草坐在马车里看着,明潇靠在车壁上,抱胸好奇地问:“君上居然也会发脾气?”
春草“切”了一声,“哪还有不会发脾气的人,又不是死人。”
明潇被怼了也没生气,只是说:“我记得他以前很少发脾气的,至少我不曾见过。”
春草支着下巴,看着那二人在夕阳下的背影,笑道:“陛下这张嘴就是把谁惹生气了都不足为奇。”她嘿嘿一笑,转头道,“你快去准备晚饭吧。”
明潇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怎么不去?”
春草奸笑道:“你做的好吃。上回那个酥脆鸭太脆了,陛下都夸你呢,明潇姐姐,你就做嘛~”她拉着别人的衣袖撒娇道。
自上回春草没忙得及,明潇帮忙做过一次之后,就被她赖上了。
明潇摇了摇头,冲着厨娘那辆马车走去,春草在背后招手,乐道:“多谢明潇姐姐,陛下还想吃蒸枣糕和凤凰鸡!”
明潇叹气,认命地干活去了。
而宴河边,戚常念跟在张潮生背后,他比自己还是高了不少的。夕阳打在他身上的光线只余些许会落到她身上来。
她踩了一株白色的野花拿在手里把玩着,也不开口,就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堤坝的尽头,张潮生终于停下了脚步,戚常念也停下,两个人站在坝上,前后是滚滚的河水,天空中是橘黄色的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得长长的,重叠在一起,微风浮动着衣摆,看起来格外温馨。
张潮生回头看着她,戚常念把手中的花藏在身后,他什么都没说,然后席地而坐,静静地看着河水在夕阳中流淌。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戚常念倒不觉得有什么,还是张潮生没憋住,问她:“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戚常念莞尔一笑,把背后的花拿出来,几朵白色的小花再加一些草,看上去有些廉价却又纯真,她道:“我知道你生气了,但他真的只是过去了,我无法向你保证一定忘了他,但如今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她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了,有什么误会也不说,宁愿两个人痛苦也要争口气,要面子,年纪大了之后便觉得这些都没意思,原是相爱的人何苦这般折磨彼此,服个软说开了大家都舒心。
张潮生似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坦诚,表情有一瞬间的怔然,他唇瓣微张,嗫嚅了半响,略带委屈道:“你这样显得我很小肚鸡肠,无理取闹,我其实……。”
戚常念笑笑,把花塞进他手里,然后亲亲他的脸,直接靠在他肩上,看着天上的晚霞,轻声道:“没关系,我允许你小肚鸡肠,无理取闹。”
她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张潮生握着手里的花,又忍不住碰了碰脸颊上的吻,仿佛方才的湿热还停留在上面,他的耳夹瞬间爆红,声音也颤抖了,“花、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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