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见她久未出声,没让自己起来便也没有开口,一直是半屈着膝端着药低着头,恭恭敬敬的模样。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她一勺一勺地给戚常念喂着药,两个人一坐一立,可是在戚常念身边却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赤/裸感,就好像自己浑身被扒光了,什么秘密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戚常念慢悠悠地喝完一碗药,明珠给她擦完嘴便想要下去,却听她喊,“慢着。”
“娘娘。”她顿住脚步,回身道。
戚常念看着她,问:“你在他身边多久了?”
明珠如实道:“奴婢跟随陛下已有十四年。”
戚常念微微闭眼,这可真是比自己还要久的日子,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对她坦白过,叫她如何察觉,如何警戒?
她叹了口气,又问道:“春草呢?她哪里去了。”
“春草姑娘犯了错,眼下正在戒律堂受罚。”
戚常念沉默一瞬,“下去吧。”
“是。”
她转眸看着窗户上摆放的梅花,红白相间,好看极了,上边还沾着冬日的霜露,水珠盈盈欲滴。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这本是她最喜欢的花,可如今它和自己一样被困在了屋子里,再也没有机会凌寒盛开了。
*
朝堂之上,旧事重提。
郑严一派对陛下突然宠幸逆臣之后颇有微词。礼部尚书刘徐道:“陛下留戚氏一命,已属仁慈,可戚氏到底是逆臣之后,若是陛下还让戚氏为后并大加宠幸,恐怕会让人心生不满。”
礼部侍郎何忠绪不屑道:“臣以为,那戚氏早已嫁与陛下,若要算那便再算不得是戚家人,陛下宠幸自己的嫔妃是陛下的选择,谁能心生不满?刘大人,莫不是你有什么不满,若真如此,倒可以说出来听听,看看合不合礼制。”
二人又开始辩驳上了,连带着其他朝臣也开始参与其中。
纪昀深坐在上面,淡淡地看着这些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的臣子,然后又对上了太傅郑严的视线,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其实吵来吵去还是那些理由,他都听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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