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去戒律堂领罚。”
“是。奴才告退。”
他摆摆手,所有人都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戚常念两个人。
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脸蛋,可是脑海中又忍不住回想起她在火海里的身影。
火光映衬在她脸上,她在疯狂大笑。
纪昀深有些害怕,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留不住她了。
他缓缓伸出手掀开被子,拿出她的手,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伤。
一道厚重的疤痕。
那是他亲手划下的。
他握着她的手,吻上那道疤痕,把它贴在脸上。
为什么你都变成废人了我还留不下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做得更绝你才能不离开我?
你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眼前我做了。你让我不再打搅你我也做了。你让我给你个安静我还做了。你为什么还要死?
死有什么好的,戚常念。
他不明白,他想不通。
如果她恨,她可以向他复仇。
她为什么不来找他报仇,为什么非要死。
一次不行可以两次,两次不行可以三次,无数次。
为什么。
她不是很要强吗?
她不该杀了他吗?
戚常念。
戚常念。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三个字,然后仔细地端详着这张脸,这个人陪了自己十年,这十年间他无数的记忆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那些年废太子府的生活也不全是假象。
曾有片刻他也是真的动了心,想和她一直那样过下去的。
纪昀深握着她的手,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肩膀微微耸动。
他竟有些控制不住。
戚常念感觉到了自己手背上的湿润,缓缓睁眼,华帐青灯,祥云瑞彩,就连床榻都如此华丽的地方还能是哪里。
她微微垂眸,就看见他肩膀在不停地耸动,手背上的湿润还清晰可感。这让她又想起了那些年在废太子府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显露他的野心,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安贫乐道,闲云野鹤的闲散王爷。
可是他那样的身份,每回宫中宴会都少不了受气。她还记得有一年,皇后的儿子七皇子不知是听了谁的诱哄,指着他道:“你给我跪下来,我要骑大狗!”
戚常念眼神飘远,别说是纪昀深了,就连她都还记得那些奚落嘲讽看好戏的眼光。一道道落在身上,就好像是利刃一样可以把人割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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