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过去问周知玄,你这个钓竿连鱼钩都没有怎么钓得到鱼,他摇摇头说自己不是钓鱼,钓的是乌龟。
秦幸听了咯咯大笑,后来姑姑将她拉走,说起这个小世子,天生就呆呆傻傻的,可秦幸不这么觉得,不仅不傻还很聪明,钓乌龟自然不需要鱼钩。
“莫不是真要打仗了。”听到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二婶拽紧了帕子,害怕的很。
二叔厉声喝她:“休要胡说,朝廷的事哪里轮得到妇人置喙。”
他皱着眉寻思了会,又道:“若真走到哪一步,咱们秦家津门还有套宅子,暂且能避一避。”
秦绰看着亲生儿子如此没有骨气,不由得深叹口气。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正是你们这些朝廷蛀虫,只知退缩,江家才有机会霸权大晋,外戚干政!”
说时过于激动,狠狠咳了几声,大叔叔连忙将祖父扶进里屋。
见祖父缓和过来,大叔叔气恼不过,指着二叔鼻子一顿骂,“空居其位,不谋其事。”
二叔也是恼的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怎么到他这里便成了没有骨气,等兵临城下时,看你们骨气有什么用。
一场早宴不欢而散,秦幸细细想来这几日所遇都与北周有关,石门客栈,萧俨将军,北周世子。
而其中的重点,都好像围绕着这位世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很难将大家口中的他和幼时的他重合。
离阳宫
御花园一事过去后,周知玄已被禁足三日,昨夜望向天空,三两只黑蓝翁划过,就知寄明事情已经办成,只需静静等待。
可是眼下的每时每刻都过的煎熬,像待宰的羔羊,脱水的湖鱼。
信息无法传递出去,身边的人安危难测,深谙这世子做得窝囊,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重要的人。
几盏烈酒下肚。
失意了片刻,周知玄才醒转过来,越是这种危难之际,更不能自怨自艾,不然十七年的折辱筹谋皆化为空无,身边人的付出全然付诸东流。
想起走水那晚,寄明走后,宫外一片搔乱,离阳宫闹刺客,一个身影灵活飞跃在瓦顶之上,可惜当他跳进内殿拔出匕首时当即就被擒下。
想来,并非是江太后所为,就算真要除掉自己也不会使出这种自导自演的拙劣戏码。
那只能是怡芳宫的那位公主了,实在是迫不及待,周知玄不死,把柄始终都会被捏在手上,日后的一言一行都会与他挂钩直至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认亲敌友才是筹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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