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透过狭小的门缝往里看。
里面的积雪似乎更大,院子里的雪及膝深,并无人清扫。
院子一左一右有两棵树,看不出来是什么树,左边的只有枯枝,右边那棵树梢倒是有些灰绿的叶子,但下边树枝也是光秃秃的。
右边的树下有一行模糊的脚印,那脚印不大,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
树后房门紧闭,窗户上薄薄的一层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里面竟比外面还要破败。
容宛月这半个月也看过宫里其他娘娘的住处,哪一处不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信皇宫还有这样的地方,虽说是冷宫,也太破旧。
“哐当”一声巨响,容宛月吓一跳,她定睛瞧去,原来是窗户被风吹开又合上了,这声音震得屋子似乎也在抖。
是风啊。
容宛月捂着胸口安抚自己,吓死她了。
本来她就胆子小,这地方冷冷清清的,简直是鬼片现场。
她再次凑近门缝,打算再试试喊人。
“有人吗?”
“来送饭食了。”
“有人……”
猝不及防,容宛月对上了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两人的距离只有三寸,那脸很小,颧骨还突出来,头发披散着,额前碎发结成几绺,眼睛特别大,瞳孔黑得像是一口看不到底的古潭,透过门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更可怕得是,他的嘴鲜红鲜红的,嘴角蜿蜒出一条血线,他歪了歪头,看着容宛月,就像是容宛月打扰了他杀人吸血。
病态的白、过分鲜红的唇、冷漠的眼神,容宛月牙齿不停地打架,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居然是:他是吸血鬼还是东方鬼,我是拿十字架还是桃木剑?
“啊!”
容宛月忍不住大叫,那鬼居然精准地抓住她的手。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如一条冬眠的蛇,又像一把在淬了冰的三菱刮刀,在她的手腕上刮擦,她的皮要被划开了。
容宛月一抖,用力挣扎,让她意外得是这鬼的力气还挺大。
她猛然抽回手,手上的食盒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地脆响。
容宛月低头暗道糟糕,要给冷宫母子的吃食摔了出来,冷掉的肥肉掉入雪水化开的泥地里,白米粥也成了雪泥粥,两个馒头也跑了出来,上面满是腐败的枯叶碎,难闻得紧。
她忙蹲下来要去捡,可比她更快得是那个“鬼”,他早伸手一把抓起地上的肥肉不由分说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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