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刚休完年假,沈御史有美娇妻在怀, 不正是衾香帐暖的时候吗!
一大早的他就登门, 急不可耐的,非要让他立刻就将康定县丞提来,开审这受贿案。
怎么, 沈思洲这是活不过正月这么急着处理后事?!
一个县丞收点贿赂不是很正常的吗, 哪个当官的能不捞点油水,真不明白沈思洲这是声张哪门子的正义公法。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受委屈的秀才车辰是他亲爹来上赶着讨公道呢!
许如晦满脸堆笑:“沈大人何必这般着急?这才初八, 手下人还没醒过神呢。不如下官带大人去清风馆吃杯酒如何?”
沈思洲拨弄着茶盏,笑道:“好啊,但是许大人可要提前买好了棺材,我那夫人发起火来可是连我都拦不住的。”
“沈大人说笑,折煞下官了。”许如晦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又道,“那醉香楼如何?新来的那个大厨做的佛跳墙堪称一绝,大人定是还没尝过。”
“过敏。”
“那引金瓯的琵琶曲……”
“听不懂。”
“那……”
沈思洲见他七拐八绕打着哈哈就是不想开审,也不再同他耗下去,直截了当道:“许大人这是过个年,把自己的正职都给忘了?”
“岂敢,下官这不是怕沈大人太过劳累,大人初入官场,对这些不懂。须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审查拷问的可是大有门道的,要慢慢准备才成。”
许如晦是浸在官场里的多年老油条,就没有他推不掉的差事,沈思洲直接点破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还能将原因都推给沈思洲。
沈思洲温声道:“如此,我便改日再来?”
“那下官送送大人。”许如晦喜笑颜开。
“就是不知,三殿下等不等得。”
许如晦猛然变色:“大人这是何意?”
沈思洲却只是拨弄茶盖,姿态闲适,反倒是不着急的那个。
“沈大人,你我也都是心系平金府的百姓,何必如此见外?”许如晦赔笑道,“刚才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呐。”
沈思洲这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盏,道:“那我便与许大人说一说?”
“您说。”
沈思洲凑近他的耳旁,低声道:“我这次来,其实也是有三皇子的吩咐。”
“殿下吩咐何事?”许如晦竖直了耳朵。
“他让我,杀五皇子。”
沈思洲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不啻为惊雷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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