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了睡意,倒吸一口凉气:“家里,被贼人打劫了?!”
原本在屋内摆得琳琅满当的陈设摆件全部消失,就在她睡了一觉醒来后。
这太过匪夷所思!
沈思洲做愁苦状:“是呀, 昨夜你睡着之后,从天而降一伙贼人,搬着家里的东西瞬间遁地逃了, 我追也追不上,唯一抢过来的也就只有你身下的这张床让你有地可睡……”
“……”崔白菀一脸的难以言喻, “你是觉得我傻吗?”
沈思洲笑伏在她身上,大笑之声惊得院外古树枯枝上的鸟雀簌簌扇翅飞走。
崔白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疯。
行吧,大概是他傻,没救了。
等到沈思洲终于笑够了, 崔白菀问他:“东西呢?”
“全都交给松光处理掉了,等我们离开上京以后这所宅子也会被卖掉。”
崔白菀错愕地看着他:“为何?”
“昨天才跟你说的你夫君要去干造反的勾当, 你今日便忘了?反贼当然不用留得青山, 因为很有可能会被敌手当柴烧。”沈思洲眨眨眼。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很不正经,但是崔白菀知道他这是认真的。
“怎么这么快?”昨晚她以为只是计划,今天却已经开始动手了。
“不快了, 兵贵神速。”
沈思洲拉她下床:“走吧夫人。”
“去哪儿?”
“带你再看最后一眼这巍峨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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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沈字的马车大摇大摆在上京城内转悠了一圈, 两人将有名胜地都逛了个遍。无数人见得吏部侍郎沈思洲携妻把手同游,好不逍遥, 再没有前几日被打击的那般憔悴失意。
不少人都暗自猜测,看来沈侍郎这是要时来运转了。
黄昏时,马车停在了左相府,还是在正门口。
崔白菀跟着沈思洲下车,看着松光光明正大地递上名帖。她小声地询问沈思洲:“你怎么走正门啊?”
沈思洲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不然呢?”
“翻墙啊,这种敏感时期你不是应该跟叔父避嫌吗?”万一被人起疑,发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可怎么办。
沈思洲赞许地对她道:“有道理。”
相府的门房得了回复,出门恭身道:“我家老爷有请。”
沈思洲一甩衣袖,携她一同迈过门槛,动作潇洒自如,蕴流含风。
又将那句没说完的补充上:“可是我还是更喜欢省事点的法子。”
可能世事变幻莫测真的无常,人永远想象不到没有到来的翌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就像崔白菀在推门之前根本想不到,初见时口若悬河神采奕奕的寇柏昌如今会虚弱得躺在床上起不来,脸色泛着灰白,像一段行将的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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