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牵起了衣袖。
沈思洲今日穿着一件菱白色的锦袍,衣角摸在手里能感受到上面的卷云暗纹,丝丝滑滑的,崔白菀隐约还能嗅到一股幽香。
牵着他的衣角,两人慢慢走进了繁华喧闹的街市。
既然是七夕节,自然以男女传情为主,街边有不少的摊贩在张罗吆喝。
虽然是七夕,但是不少人还是不好意思抛头露面,于是都买了面具带上。街上人来人往,戴什么样的面具的都有,乍然一看就好似进入了光怪陆离的幻影之界。
沈思洲也挑了两个面具,放在手里看了看,递给崔白菀一个有些憨态的小狐狸面具,自己则拿着一个平平无奇的黑色面具。
“这个适合女儿家。”
“我不要,我要你的这个。”崔白菀指着他手里的那个道。
沈思洲挑眉:“你要我这个?”
“对,我要黑色的,你戴小狐狸。”崔白菀生怕他后悔,想赶紧给他戴上。沈思洲身量太高,她还不得不垫一下脚。
“头低一点儿。”崔白菀指挥着他。
在过路人的眼中看来,丰神入玉的俊美公子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意,认命地低下头,由着那个玉雪玲珑的小姑娘给他戴上那个略显花哨的狐狸面具。
沈思洲的长相原是清隽温和一派,并不妖娆秾艳,戴上狐狸面具之后显得有些滑稽,还、还有些俏皮。
崔白菀在心里笑了无数声,表面上却违心地夸奖他:“挺好看的,很适合你。”
想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被崔白菀在心里嘲笑了,沈思洲却佯装不知,点头道:“那就好。”
于是崔白菀的心里笑得更加嚣张。
两人继续牵着袖子随着如织的人流往前走,今晚游街的人太多,简直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两人走得不算快,甚至还有些谨慎。
走着走着,突然袖子给人扯住走不动了。
沈思洲回头,发现崔白菀站在一个冰糖葫芦的小摊前,指着冰糖葫芦不说话。
沈思洲摇摇头。
牙齿不算很好的人,怎么一点儿自觉也没有。
崔白菀初到成州的时候,沈思洲原是不知道她不能吃糖的,只是觉得他这个同窗有些奇怪,一个男子居然喜欢吃甜的,但是他也不喜欢妄自非议别人,便不曾说过什么。
有一夜,沈思洲都已就寝,突然有人拍门,还拍得很急。
开门一看,是崔白菀。
她捂着腮帮子,表情痛苦地对他道:“沈映,我牙疼。”
书院是有门禁的,半夜三更的学生自然不能出去。
沈思洲选择翻墙。
背着她,穿过大半个成州城,到处去寻未关门的药铺,最后才终于找到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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