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下人到了门口便躬身退下。
崔白菀还是有些紧张,她小口地吸气,站在门前迟疑,就是不敢推门。
一把扇子突然敲了下她的头,沈思洲笑道:“害怕了我们就回去。”
“才没有。”
“那就进去。”
沈思洲捏着她的衣角,轻轻一带,崔白菀便不由往前迈了一步,跨进门槛里。
沈思洲推开门,唤了一声:“叔父,我带烟烟来看你了。”
“哎,来了啊。”
一个身穿灰色棉袍的中年儒生应了一声,他面白长髯,本是威严的长相,此时眉开眼笑,倒是别有几分亲切。
他一眼就看见崔白菀,笑吟吟道:“这就是烟烟啊,早就听元青提过你,今天一见果然是沉鱼落雁,说的没错啊!”
沈思洲站在她身边,小声道:“我没这么说过。”
崔白菀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也是盈盈带笑:“见过寇伯伯。”
沈思洲以前跟她提过一次他叔父,没提名字,只说他叔父姓寇。
寇柏昌应了声,招呼两人:“快坐下吧。”
沈思洲将木盒递给他,道:“这是烟烟送您的。”
崔白菀站在一旁有些紧张,害怕叔父看出来那个东西是赝品。
谁料寇柏昌打开盒子瞧了一眼,笑道:“这个做工比上次的好,仿得更真一些。”
沈思洲不客气地坐下,还拽了一把崔白菀。他道:“那我下次寻了更像的再给您看。”
“成啊。”
崔白菀:?
居然真的没生气?并且听这话,叔父还习以为常。
这叔侄俩也太奇怪了,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一列仆役端着漆木盘鱼贯而进,掀开来,都是一些做工精致造型特别的菜肴,有的甚至还冒着冷气,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
菜肴味道虽好,却不禁吃,夹了两筷就没了,何况崔白菀心中紧张,也没怎么动筷,一直在应对叔父的提问。
叔父虽然表现得和善,但是身上带着一股压迫感,那是常年身居上位日久天长形成的威压,压得崔白菀心中惶惶,她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没有做功课而被夫子训的学生。
一顿饭吃得她如坐针毡,后背甚至还出了些许的冷汗。
沈思洲倒是安逸,坐在一旁大快朵颐,时不时帮着崔白菀应对两句。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寇柏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崔白菀,盒子很轻。打开来,居然是一叠地契,有宅院有商铺还有农庄,目测大概有二三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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