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一个人在这?”
亭子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萧恪抬眼看去,讶道:“承佑,你怎么来了?”
赵承佑笑笑,坐在萧恪身边,“我看王爷一个人在这,便过来看看。”
“你不该来的......”萧恪唇边泛起一抹讥嘲的笑,“这样的日子,你应该待在那,而不是和我这样的人为伍。”他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酒,苦闷的仰头饮尽。
赵承佑温声说道:“我一直都记得,在我还只是一介白衣的时候,王爷是怎么待我的。”
他边说,边给萧恪倒了一盏酒,像是为人不值一般感叹一句,“王爷也是皇子皇孙,不该被这样冷落。”
萧恪听到这话,自嘲道:“那又有什么用?等到父皇去了,这天下便是他萧景行的天下,我......只怕日后连在京城都待不得,还谈什么冷落不冷落。”
“王爷就不恨吗?”
赵承佑看着萧恪抬脸看过来,直视着他的双目,“您的母妃宸妃娘娘是陛下最心爱的女人,您更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
“可就因为太子身后有王家的势力,所以无论您做得有多好都只能屈居于他之下,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生辰礼都没法操办。”
“晋王殿下,您真能忍得下这口气吗?”
萧恪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怔忡到后来的震惊,他猛地起身,手里的酒盏掉在地上,酒盏破碎,酒水四溅,他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这才压着声音,低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承佑,你疯了不成?!”
“殿下——”赵承佑神色坦然,在萧恪的注视下站起身,声音依旧平缓,“微臣只是为您不值。”
“想想您那些叔叔们的结局,等到陛下驾崩,您觉得......您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他这话说完便朝人拱手一礼,“三日后便是殿下的生辰,殿下若是愿意,微臣愿陪您喝一盏薄酒。”
然后就不再多言,径直走出亭子。
萧恪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还是觉得荒唐至极......赵承佑说得那些话,他不是没想过,可那也只是心有不甘时闪过的一个念头罢了,他从小没有母妃,仰仗父皇的疼爱长到现在,知道父皇最大的期望就是盼着他健康安稳。
而且他身后的势力又怎么比得过萧景行?
取而代之——
那也得有本事!
“荒唐,实在荒唐......”萧恪看着赵承佑越行越远的身影,嘴里低声呢喃。
可即使他这样说着,心中还是有一只蛰伏多年的猛兽似乎在和他悄声说着话,“他哪里说错了?你也是皇子皇孙,你的母妃是宸妃娘娘,你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你有哪里比不过萧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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