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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华灯高挂。
寂寥的深宫内只有一处热闹非凡。
贤妃宫内正举办着皇帝特地安排的元宵宫宴,后宫内的妃子们齐聚一堂,推杯换盏,笙歌不断。
方圆百步内,巡逻的宫卫、过路的宫人几乎都能听到宫殿内穿出来的丝竹管弦之乐,纷纷感慨当今皇帝的金迷纸醉。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看来骄奢放纵的宫宴主角谢安双,此时根本就不在宫殿内。
在宫殿不远处的城墙上,谢安双避开附近巡逻的宫卫,轻车熟路地走到宫墙某个长满杂草的角落。
他四处看一眼,确认附近无人后才拨开足有半人高的杂草,拉开藏在杂草后边的薄石门,顺利离开皇宫。
“呼,可算是出来了。”
身穿夜行衣的谢安双轻呼出一口气,褪去平日里伪装昏君时的慵懒做派,抬头便看见一轮皎洁圆月挂在寥寥无星的夜幕中。
元宵佳节,本该是京城中热闹得皇宫附近都能听见欢声笑语的日子,今日却显得格外冷清。
谢安双轻皱眉,找准方向径直往京城的东南而去。
京城东南是整个京城中比较富庶的地方,家世中等的普通百姓和一些达官贵族多居住与此地,因而此处也拥有全京城最大最繁华的集市与街道。
平日谢安双来此地时,基本不论白日夜晚都车水马龙,今日却只有稀少的部分人来赏花灯。
谢安双藏匿于树上,在人最多的地方扫视一眼,发觉来此处的都是结伴的男子或者夫妇、兄妹、父子女,没有只身一人或是单独女子小孩结伴的。
看来这个“人心惶惶”确实不是夸大之词。
谢安双不由得想到了同样住在京城东南的邢温书。
他往邢府的方向看去,握着身侧树枝的手稍稍攥紧。
邢温书与他的将军兄长同住邢府,他自己武功也很好,还曾经得过先帝举办的围猎比试魁首。
不管怎么想,那蒙面贼人都不可能会对邢府下手。
……吧。
谢安双脑海中这么想着,脚下却不知不觉地往邢府方向去,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邢府附近的一棵大树枝干上。
……来都来了,那就去看一眼吧。
谢安双给自己编织出一个理由,半会儿后便轻车熟路地绕到了邢温书以前所住院子的附近,果然看见邢温书就坐在院子里擦拭自己的佩剑。
夜间天气寒凉,邢温书仍穿着早晨时的那件白斗篷,低头专注而认真地看着银白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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