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钰淡淡笑,“哦,是这件事,只是本宫瞧他有眼缘,不介意他如何顽劣。”
张绅尽量保持谦卑,“只是公子实乃自己偷跑出府,而今世子不放心公子,何况此举于公主无益,更可能惹人闲话……”
“你要弹劾本宫?”
张绅不由得额上渗汗,弯腰道:“臣自然不敢……”
“既然如此,章郢放心与否,与本宫何干?”
青钰端起茶杯,微呷口,轻描淡写两句,将张绅堵得哑口无言。
长宁公主惯是蛮狠做派,她在京敢放狗咬人,便是不将大多腐旧规矩放在眼里,也并不遵守朝臣的那套规则。
但章郢不觉得这是聪明的做法,无论身居何位,过于张扬,便是把自己的弱点送给别人。
张绅不料公主如此不好说话,语气急了几分,“公主此番前来青州,想必不欲与世子交恶,为何不和平共处,公主所愿之事,臣定竭尽全力办成……”
青钰打断他道:“本宫说了,无欲无求,只瞧着阿绪顺眼。”她斜瞥眼张绅,口气冷了下来,好笑道:“你有什么用?”
张绅张了张口,“臣……”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三言两语,青钰气定神闲,张绅已经招架不住。
青钰重重搁茶盏。
碰的声响,章郢闻声看了过去,便见青钰侧身收回手的刹那,发间钗子泛出淡淡的红光。
像是红玉,也像是价值连城的血玉,形状有些眼熟,只是被珠帘遮挡,看不真切。
章郢心念微动。
他曾送给阿钰只血玉钗子,正是他与她定情所用的珍宝,联想起之前季韫所调查之事,章郢竟开始猜想,这会不会就是他送出去的那只?
黑眸略冷,章郢终于开口道:“两相谈判,总有筹码在前,臣等求公主放走三公子,不过只是最开始的步,不过看来公主连面子都不肯给,后面之事,又该怎么谈下去呢?”
青钰的目光瞬间落在章郢身上。
她道:“谈什么?你个五品小官。”
章郢哂笑,负手而立,不紧不慢道:“五品小官,公主不放在眼里,只是臣掀不起风浪,未必有人掀不起。”
青钰笑了,“世子?”
“正是。”边的张绅连忙应道。
青钰率先抚掌,冰冷地讽笑道:“看来本宫带的郎医术极好,方才本宫才来探望过世子重疾,转眼间,世子便能威胁到本宫这里来了。”她将“重疾”二字咬得极重,煞有其事地偏过头,吩咐道:“赏那郎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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