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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致远这几日幡然悔悟,不停打电话忏悔。

安锦不堪其扰将其拉黑,勉强按下满心戾气。

当初他们说好,他都管不住自己裤腰带,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婚礼当日。

她知这个男人是父母为她精挑细选,可提着婚纱走过转角时惊鸿一瞥,手劲不禁一松。

男人站在盛开的樱花花墙下,一地花瓣,质感极佳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赘凡尘,眉眼凛冽淡然,像是从画中出走的清冷仙君。

在他转头目光触及到她时,快步过来,微微躬身,温热的手掌牵住她的,另一手臂一揽揽住她的细腰,温声道,“婚纱重,我帮你提。”

这是他与她当面说的第一句话,非常自然。

安锦不着痕迹的打量他,外面都传傅寒时手段狠辣,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尽然。

之后浪漫而盛大的婚礼仪式两个人无暇闲聊,安锦时而担心婚纱太重累赘,时而担心高跟鞋别卡在舞台缝隙中,倒没空想别的。

当他们相携步入精致梦幻的大厅内时,空中坠落的花瓣如雪花落在二人身上,更像一对相配的仙子,惹得台下宾客无不惊艳惊呼。

婚礼按部就班结束时,她还没什么实感,耳边热闹嘈杂,心里却一片空洞,总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参加了一场表演,而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提线木偶。

等婚宴渐散时,她笑着应酬脸都僵了,小腿发麻,踩着高跟鞋的脚趾也挤的酸胀难忍,忍不住浅浅蹙眉。

男人不经意瞥一眼,与眼前的宾客礼貌颔首止住对方不停的恭贺,“谢谢梁总,不过抱歉,我爱人有些累了。”

之后自然而然的牵着她走到角落暂时休整,安锦心中微动,羽睫轻颤准备仰头对他道谢,就听他问。

“累不累?”男人拧眉好像在思索措辞,怎么说才不算突兀,于是决定借用博大精深的古代文化,他坦荡开口道,“今晚想要圆房吗?”

温和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惊世骇俗,一下将安锦刚还空洞没有实感的内心直接张牙舞爪的砸出个大洞。

她双眸愕然瞪圆,错愕回望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这样自然的将话题劈叉到八竿子打不着?

可他浑然不觉丝毫不妥,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暗光扫下似带着温暖纵容的浅淡笑意,眼神锐利清冷直接如一道光直辟入她眼底,刚刚淡然的柔情如空中朦雾,一吹就散了。

他在观察她每一丝神色的变化,目光锐利如鹰隼。

“或许我该换个问法,这场婚姻,你想逢场作戏,还是”,他深长地凝视她,“假戏真做。”

男人强势又温和的气息裹挟着她,见她看过来甚至靠过来,万分好脾气似的耐心等待她回答。

但是她知道不是。

见面后得空第一时间他单刀直入要她的态度,对这段婚姻真实的想法。

安锦对他的看法又变了变。

他还盯着她,一双黑眸好看的紧,像对上好的黑珍珠,圆润泛着光亮,也好像是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凝神片刻,压下耳蜗中的阵阵嗡鸣,安锦深吸口气直视他,“我不想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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