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如微服出宫,去尝尝春秋楼最有名的烩羊肉?”荣晋试探着问。
皇帝有些时候没出过宫了,见荣晋兴致满满,不想扫他的兴,便允了他们,带上王礼,一行四人便服出宫往灯市口东面的春秋楼去了。
“哟!”掌柜认得荣晋,点头作揖隐晦的低声说:“稀客稀客,可有日子没来了,难怪今儿一大清早喜鹊在门前枝头叫呢!”
靖德皇帝瞥了荣晋一眼,荣晋立马心虚的垂着头,徐湛冲那掌柜直递眼色。
春秋楼的第三层,临街的雅间,可以将熙熙攘攘的灯市口尽收眼底。
酒过三巡,荣晋放开了胆子,由牛羊肉说起了当年在北漠军营和谈时发生的趣事,徐湛在一旁添油加醋,逗得皇帝捧腹大笑。
吃饱喝足,皇帝凭栏远眺,鳞次栉比的街道远比高高的宫墙更有意趣。
“那是谁家在盖宅子?”皇帝朝南望去,便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已初见规模。
荣晋说不上来,徐湛满脸错愕,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好像是个什么王府。”上菜的小二是个青愣愣的半大小子,见客人发问,殷勤的回答道。
皇帝狐疑的看向荣晋,居京的王爵只有他一人,可朝廷未曾给他新修什么王府啊?
荣晋赶忙摇头,也是一脸讶然。
见客官对那笼统的答案并不满意,小二补充道:“是什么什么西安王府。”
西安府,是二皇兄秦王的封地。荣晋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要喝止,被皇帝抬手打断,示意小二继续说下去。
小二知无不言的说:“坊间有个童谣:‘侯府的墙,王府的房,西安王的银子用斗量。’说的就是这座宅邸。”
“放肆!”这次轮到徐湛喝止了他:“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小二吓了一跳,期期艾艾的解释说,真的是坊间童谣,整个灯市口的人都知道。
荣晋挥手打发他下去,只见父皇的脸色由白变青再变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端端想请父皇出宫走走散心,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王早已被绞死在密室里,怎么会有座王府在建?
“王礼,去宣抚司找关康,让他查清楚后进宫见朕。”皇帝带着郁怒低声道:“回宫!”
养心殿,徐湛一撩前襟通的一声跪下来:“陛下,臣有罪。”
反将荣晋吓了一跳。
皇帝斜睨着他,冷声问:“你又作什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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