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说辞,在裴誉面前还是行得通的,就是不知在久经官场多年的聂向晚面前还能不能派上用场了。她心中忐忑,许久听不见聂向晚开口,正欲再开口,后头的屏风处却走出了一个人。
聂向晚恨恨道:“你这老匹夫,怎么半晌功夫也等不得?”
成宣认不得另一个老头儿是谁,可方才自己说的话不都全被听了去?成宣心道这聂大人还真不靠谱,怎么还留了一个人在里头?
那仆役好像的确是说了句“聂大人在里头有要事商量”,怪只怪自己没有听进去。
可那人看着威严十足,举手投足皆是贵气,看来官职头衔绝不比聂向晚低。既然聂向晚能把他留下,说明……
成宣福至心灵,低声道:“您便是聂大人的至交好友?是您,让他去调查天机道的吧?”
那老头儿摸了摸花白胡子,似是被她逗乐了:“看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顾淮的女儿,一点也不比他差!”他边说,边低身将成宣扶起来:“跪什么跪,说起来,我们俩还是你爹爹的学生,哪有跪我们的道理!”
成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这么信了?她仍有些难以置信,问道:“您是?”
脑海中隐隐约约的记忆提醒她,爹爹除了聂向晚外,还有一个学生,她拼命回想,脱口而出道:“您是贺之舟贺大人?”
这可是当朝首辅,即便顾玄在朝,他也是权倾朝野的人。若能得到他的帮忙,自己对抗顾玄,胜算又多了几分。成宣喜出望外,方才的伤感已是一扫而空。
聂向晚多少年没见过贺之舟露出这般真心喜悦的笑容,其实他也是。认出成宣后,仿佛当年目睹老师一家被灭满门的所有无助、愤懑和怒火,一下子找到了出口。
一定是老师在天有灵,庇佑顾家还能有遗孤幸存在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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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道道坛,如今成了大梁各地道徒争抢着要前来朝圣的地方。自从道塔修筑完毕,皇帝下令不日将在此处举办祭天仪式,接受封号,成为道君,以迎神宗降临后,人人趋之若鹜,仿佛永安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圣地。”
“若能来到道坛,若能匍匐在道塔之下,仰望皇帝、仰望国师,仰望神宗……这是何等的荣耀!”
“以此等理由,让皇帝批准各地道徒进京,宗主大人,您看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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