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念眸光一散,扔掉了刀握住手去找药箱,拿出绷带一头咬在嘴里,止完血了稍有些笨拙的包扎好,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拿下手套戴上。
他是真的怕自己发现。
盛景延知道骆念怕他,两人刚在一起那会儿他没少管着骆念,揍屁股训斥不少,固然有一些情趣的原因在,但骆念也是真的迷糊,经常犯错,气得他心窝子疼。
他刚把人追到手那会儿,骆念为了帮同学差点把自己半条命搭进去,还怕他发现,让周教授一块儿瞒着他,结果他去送东西才从同学口中得知。
他气得把人拽到攀岩台后面的游泳馆里,一脚踹开更衣室的门让人都滚出去,把骆念按着揍了一顿屁股,自那以后乖了许多,有什么事都知道找他说。
现在几年不见,他又忘了。
盛景延忍着气和心疼关掉了手机,他坐着的这片草像个头发被剪坏了的脑袋,估计是紧急处理骆念滴的血。
盛景延单手撑着头,无奈的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在道歉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很反常的举动,双手并在一起,让他绑,让他打。
盛景延倏地回头看向简易房间,那天晚上他亲了骆念被他甩了一耳光,当时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强吻才挨了打,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
骆念为什么让他绑?
人在极度慌乱无助的时候会做一些下意识的事情来逃避,就像鸵鸟会把自己埋进沙子,有的人会逃跑,骆念好像是……道歉。
盛景延重新又坐下来,从头一点点梳理骆念反常的地方,他是常道歉,在他面前总像亏欠了什么,再加上慕华说的他会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自己身上,他也没多想,只想着慢慢宠着疼着,总有一天他不会这么惊弓之鸟。
他忽然想起件事来,第一次见骆念的时候他被郭诏用领带捆着手,他挣扎时用酒瓶给郭诏开了瓢。
盛景延心尖剧烈颤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滋生。
他拿出手机思虑半晌,还是拨通了个电话,那边没接,他又打了两遍对方才接,一脸的不耐:“干什么,大半夜打电话有病啊?”
“没病找你干什么,少废话问你点事儿。”
“青岩,谁啊?”一道略低的少年嗓音传来,带着些微颤抖的喘息声:“你接吧,也许是有重要的事,我去倒点水给你喝。”
陆青岩没好气道:“有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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