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同你说了什么?竟聊了这么久?”
韩光霁随手拿了几案上的银剪,挑了挑烧得微响的烛芯,说道:“他夸你来着。”
周樱樱听了这话,倒有几分意外,问道:“夸我什么?”
“说你事情办得还可以。”
“这就算夸了?”
韩光霁见她脸儿垮了,笑道:“我便是进了千牛卫,他也不曾多说什么。”
周樱樱见他神色有几分落寞,握住他的手说道:“他不夸你,我来夸你就是了,”说着忽尔一笑,“你也给我定个绩效,我每天夸你,夸得好就有赏。”
韩光霁听此也笑了,“我的私库也许你管着了,还有什么可赏?”如此说罢,倏忽脸色一沉,“倘真给你定个续效么……便要你往后见着那谢怀悯都要绕路走,更不可以多说话。”
周樱樱不知他这口醋吃了一整天,说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他这人就是有些憨,其实还算知礼。”
韩光霁见她话中有几分袒护谢怀悯的意思,心中暗恼,手中银剪咔嚓一声,便把半截烛芯剪了。
接着又冷笑道:“是么?我瞧着他那双眼就很不知礼,席上左瞟右瞟,哪里像个读书人?倒像是个贼子!”十足觊觎别人妻子的采花贼。
周樱樱见了,只觉他是把那烛芯当成谢怀悯了,忙把银剪从他手中抽了,又扯开话头道:“我看谢公子怕是有别的姻缘。”
“……什么姻缘?”
“大妹妹。”
“慕兰?”韩光霁说着摇了摇头道,“他这般出身……别说父亲,就是她也定然不许的。”
周樱樱知道“她”是指许姨太太,说道:“我想的也是如此。开席前大妹妹同我打探谢公子,当下我便把这事说了。我原想她也该消了这念头,可席间瞧着她那眼神又似是……”
韩光霁听至此,拍了拍她的手道:“大妹妹向来进退有度……况且你上回不是说她正在相亲么?以后多见几个人便把这谢怀悯抛诸脑后了。”
周樱樱只怕他又说起谢怀悯,又接着问:“侯爷只同你夸了我?可还有说别的?”
“嗯,”韩光霁点头道,“圣人每到夏时便会到行宫避暑。今年有华州乱事,父亲寻我是要问今夏此行是否如常?”
周樱樱听得,啊了一声道:“圣人去避暑,你是否要跟着?”
“随行人选未落实,但我估摸着是要去的。”
“那要去多久?”
“一来一回,约莫两个月吧,”韩光霁见周樱樱听了这话,一脸不乐意,心中一甜,却笑道,“才两个月就不行了?”
周樱樱见他神色有几分得意,扭开脸道:“你才回来多久,就要走了!”
韩光霁见此,哄道:“等我回来后便请回假,陪你到庄子上玩几天。”
周樱樱也不是娇蛮的人,应了他的话又问道:“……那么,侯爷可还有过问你身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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