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端显然已经忍耐了万乐一段时间了,他谨慎地规避开这些精神上的问题,还请了万乐的朋友来陪万乐,但是万乐没有好转的迹象,所以才忍无可忍地用了强制的手段。
万乐又想说“我不去”,但是看见骆文端的表情,这话还是呐呐地咽回去了,只能去穿衣服。
他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卫衣,穿上了骆文端拿出来的巨厚的羽绒服,跟着骆文端出门了。
他好久没有出门,感觉外面实在是过于空旷,这世界过于大了,他因此生出一种绝望无助的感觉来,主动拉住了骆文端的手。骆文端马上回握住了,用拇指蹭了蹭他的手背。
“见了医生,”骆文端交代说,“要实话实说。不要有所隐瞒。”
万乐很听话地说:“嗯嗯。”
骆文端又笑了一声,万乐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骆文端已经不笑了。
骆文端有手机,万乐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拿着手机预约挂号,打出租车扫码付款,操作得非常熟练,万乐想说我没有你的手机号,但一想,好像他俩现在还在秋后算账的阶段,他还得看完医生才能定下来生死,现在要手机号,不太合适。
骆文端送他到前台确认预约,前台看见骆文端显然都被帅懵了,年轻的小姑娘常规的几句话术被她说得春意盎然,眼珠子精亮,问道:“是本人问诊吗?”
万乐马上从骆文端身后站出来,不悦地说:“是我。”
骆文端问:“我可以进去吗?”
“不行,”小姑娘说,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不够亲切,她又补充说,“您进去会影响效果哦。”
骆文端也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点了点头,小姑娘说:“您可以做沙发上等待。”
骆文端看也没有看一眼,对万乐说道:“去吧,我在门外等你。”
万乐也觉得这样正好,沙发离前台太近了。
骆文端把他送到门口,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声地鼓励他,可当身后的那扇门一关上,万乐就又感觉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坐在屋里的时候,万乐总在担心那个小姑娘在要骆文端的微信,神色有些不安。随之又在想,或许他出去之后骆文端就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他越来越焦虑,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刻也待不了了。
门,又是那扇门,怎么总是有这么一扇门,让他这么害怕!
万乐度秒如年,总算熬完了医生的问题,他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一下子打开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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